胡月白果然见识到了应重阳的手段。
他和追到城外的官兵首领说了一句“玉壶不用找了,带我去见皇上”,那些凶神恶煞似的官兵就变成了小绵羊,乖乖地带着他们两个进城了。
一路上畅通无阻,他们二人径直进了皇宫大门,到了内院门口才停下来,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太监,和应重阳也是老熟人,应重阳大刺刺地抱了抱拳,“刘大人,应重阳有礼了!”
那人却正是刘可,他呵呵笑道,“大将军,皇上听说你来了,早就在潜龙宫摆好酒宴,你这就跟我走吧。”
这么晚了还有酒喝?胡月白看向应重阳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玩味之意,他故意放慢脚步拉了拉应重阳的衣衫,小声道,“郑国的皇上是女子吗?”
应重阳一愣,随即噗哧一声笑了,“胡兄此言差矣,谁说我只和女子合得来,我就不能有同性朋友了?”
胡月白撇了撇嘴,虽然嘴上没说,可那表情分明就是不信。
刘可与应重阳显得非常热络,拉着他的手不停地说道,“大将军,你说是不是怪了,就今天晚上皇上说睡不着觉,要我去把白玉壶拿过来压枕,谁知道阁领大太监谢老大竟然是个内鬼,把白玉壶给偷走了。皇上一听当时就急坏了,那可是大将军送给皇上的珍宝啊,怎么能丢呢?可好大将军您自己来了,想不是白玉壶已经找到了吗?”
胡月白在后面听得一愣,“白玉壶是你送给皇上的?”
应重阳点了点头,“要不然我怎么会一眼就看出你手里的那只是假货呢?”
刘可一呆,“大将军说什么假货啊?”
应重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给清风兄的那只壶是真壶,今天晚上的丢的那只是冒牌货!”
“啊?”刘可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假的?那真壶去了哪里啊?”
应重阳笑道,“当然还在宫中,只不过有人想据为己有罢了。”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动皇上的东西?”刘可这话冲口而出,可随后他又好象想到了什么,赶紧闭上了嘴巴。
三人很快便来到一座雄伟高大的宫殿前,“潜龙宫”三个大字高高地悬挂在大殿正中,殿内灯火通明,一个身穿淡青长衫的中年人站在门口,见他们走过来,快走几步迎了上去,“重阳兄,上次一别至今已有一年,为兄甚是想念啊!”
刘可躬身退到一边,应重阳和他双手握在一起,颇为感慨地说道,“清风兄,一年零三天,你可清减了。”
“整日闷在宫里,就象笼子里的鸟儿,能活着就不错了!”那清风哈哈笑道,他目光一转落到了胡月白身上,“这位朋友是……”
胡月白上前一步微微一躬,“胡月白有礼!”
应重阳附在清风耳边低语了几句,清风眼睛一亮,仔细打量了胡月白几眼,伸手拉住他笑道,“世间还有这等奇人奇事,月白兄竟然是仙化而来的,等一下你可要好好给我说说。”
胡月白瞪了应重阳一眼,知道他肯定说自己是成仙得道的高人,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说“狐狸精”这三个字。
三人拾阶而上来到殿内。大殿中香气缭绕,一张绿玉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各种奇花异草点缀其间,竟然让人有了一种超凡脱世之感。
胡月白不由得赞叹道,“身为一国之君还能有此雅致,胡某人真是大开眼界了。”
应重阳笑道,“清风兄是我见过的国君中最不象国君的一个,你听他给自己取的名字,还有这身打扮,哪里是九五之尊应有的模样?倒象是山上修行的隐世之人。”
三人来到桌前坐下,清风笑着对胡月白说道,“重阳兄也是我见过的大将军中最不象大将军的一个,你见过谁家大将军不在家带兵,满世界乱跑的?”
应重阳哈哈大笑道,“楚国大将军多如牛毛,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不过这次可是托了陈皇后的福,要不然我想跑这么远出来,就算楚皇不什么,我爹也能打断我的腿。”
清风大笑起来,胡月白也不禁宛尔道,“都道世人受七情所苦,我在你们两人身上怎么一点也没看到呢?”
刘可给他们三人各斟了一杯酒笑道,“皇上只有见到大将军才会如此开心,平日里连潜龙宫都不怎么出的。”
清风端起酒杯说道,“来,重阳兄,为你我兄弟今日重逢,还有……能与胡家仙长相识,我们满饮此杯。”说着便举杯一饮而尽。
应重阳几乎是与他同时喝干,胡月白却犹豫了一下左右看了看,见这里除了刘可之外再无他人,端着酒杯歉意地说道,“清风兄,我哪是什么仙长,如果你不介意,就象重阳兄一样,叫我一声月白兄就行了。今晚之事全是因我而起,我应该先赔罪才是!”说罢举杯干了杯中酒。
应重阳大笑道,“理应如此!刘大人,给他满三杯!”
刘可犹豫了一下,还是给胡月白倒满了三杯酒,胡月白点头致谢,举杯一一干掉。清风抚掌道,“好!那我就托大高攀了。月白兄,你说今晚之事皆由你而起,不知是何意啊?”
胡月白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重阳兄清楚原委……”
清风摆了摆手说道,“月白兄但说无妨,长夜漫漫,你我兄弟三人把酒言欢,短话长说才是正道啊!”
胡月白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清风的胳膊,“清风兄好脾性,正合我胡某人的意,难怪能和重阳兄成为挚友,我们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