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皇神色转冷,起身向陈轻衣道,“娘娘,皇弟靖王旧疾发作,急需诊治,我暂时失陪,就请皇后替我多陪几杯酒吧!另外还要请大将军和胡先生一道前往探视,请娘娘允准。”
陈轻衣看了一眼身边脸色发白的常素茵,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皇上尽管去就是,毕竟人命大于天。大将军嘛……去了可还回来吗?”
郑皇略一犹豫,看向应重阳。应重阳和胡月白两人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两人同时起身,应重阳附在陈思雨耳边低语了几句,陈思雨不情不愿地回到陈轻衣身边,他微微一礼道,“娘娘,靖王暗疾发作,病情如何臣不得而知,要看过之后才能定夺。”
陈轻衣面色微微一变,“如此……你留下一首诗再走吧,回不回来本宫也就不强求了。”
应重阳目光一凝,脸上不悦之色一闪而逝,“好,既然娘娘有命,臣不敢违背,那就顺嘴胡诌了,好与不好权当笑话即可。”说罢他吟道:
“飞花一片天外来,
风吹雨打落尘埃,
吸泥卧土寻常物,
却把俗身付仙怀。
”
吟罢他再次一辑,“娘娘,臣下告退!”说着拉起胡月白,快步离开了座席,转了两转就不见了踪影。
郑皇却也顾不上这些了,在一众侍从的护拥下也离席而去。
陈轻衣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变幻不停,这首诗怎么听都是在说她自命清高,本是俗人一个,却偏要做出超脱世人的模样,怎能不让她生气?
众人谁也不敢说话,应重阳这首诗直白得很,根本就不需要什么高深的见识就完全听得懂,影射意味非常明显。
应千娇站起身来微笑道,“娘娘,我六弟把十年之前我做过的诗拿出来应付娘娘,真是过于着急了,等他回来娘娘再罚他就是,我先替六弟赔一杯酒吧!”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陈轻衣一愣,“这首诗是二姐十年前做的?”
应千娇点了点头笑道,“十年前我们还都是孩子的时候,六弟就总说他是仙人下凡,整天搞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当时看他不过,便做了这首诗来讽刺他,谁想他还一直记得呢!”
陈轻衣颜色稍缓,“可我怎么听着他象是在说我啊?”
应千娇笑道,“娘娘身份尊贵,才情高绝,即使不是真仙那也是人中之凤,绝非俗身,更与泥土无关,所以娘娘大可不必如此想法。”
陈轻衣略一沉吟,脸上顿时便有了笑容,“我还以为大将军不喜我强求他作诗呢,如此那就暂时放过他,待他回来时再罚他为大家重新做一首自己的。来,大家继续吧!”
众人这才哄然恢复了正常,可坐在她身边的常素茵却是一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样子。
应重阳和胡月白快步出了潜龙宫,来到外面便停下了脚步。胡月白说道,“重阳兄,你那几句诗可是在骂人了,你就不怕那位娘娘找你的麻烦?”
应重阳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不那样她也没少找我的麻烦。”
“重阳兄,你走就走吧,惹她干什么?”郑皇边吩咐下人准备马匹边说道。
“清风兄,我看到女子装模作样就受不了,尤其是这位娘娘,处处针对我,我又何必对她客气?”应重阳气鼓鼓地说道。
三人分别上马,胡月白道,“重阳兄也不必与她一般见识,她毕竟是皇后,想要为难你或是你们家族也是很容易的。”
“她敢?!”应重阳剑眉倒竖,“任何人敢威胁我的家族,我必铁血清除!”他说得声色俱厉,胡月白和郑皇对视一眼笑道,“这倒有几分大将军杀伐果决的意思了。”
应重阳笑了笑压低声音问道,“靖王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还要叫上我们两个?”
胡月白也转过头来看着郑皇,郑皇道,“他府中刚刚来人禀报,三弟忽然手足发痒,疼痛不止,便想起你们二人曾为他诊视过,所以差人前来请你们过去看看。”
胡月白道,“那我们还是快些走吧,也好让靖王少受些苦。”
三人快马加鞭,不到一刻钟便到了靖王府。
早有下人在外面迎候,三人进得府中,远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息。郑皇快步来到正房之中,只见两名太医正坐在床前愁眉不展,床上的靖王郑孝勇不停地翻滚大叫。
“皇上!”那两名太医一见郑皇进来,急忙起身叩首,郑皇急道,“靖王如何了?”
其中一个太医说道,“王爷肢体红肿溃烂,臣等想了很多办法也不见效果,已经无法可想了……”
郑皇眉头紧皱道,“你们出去吧。”
两个太医谢恩后退了出去,郑孝勇满头大汗,看到他们三人到来,大叫道,“你们两个……快点帮我看看,我的手……我的脚……痛死我啊……”
胡月白和应重阳交换了一个眼神,胡月白道,“清风兄,王爷疼痛难忍,需先稳住他。”
郑皇点了点头,吩咐几个身强力壮的人进来,拿了绳索把郑孝勇捆在床上,谁知那郑孝勇却大骂起来,“郑孝通,你想干什么?你想杀了我吗?二十年前要是没有我,你早就死了,现在嫌我碍眼了是吗?你若敢害我,做鬼我都要跟着你,让你江山难坐!”
应重阳看了一眼郑皇,郑皇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退了出去。
把他捆好后,下人们也退了出去,房中就剩下三人。胡月白来到床前掀开郑孝勇的衣裤,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