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歌声由远及近,嘹亮异常。
梅青尚大笑道,“孩儿们,咱们的援兵到了!”说罢身形一矮再次隐入敌众之中。
几百人对两千之众,原本就不占优势,可是如果一方士气如虹,另一方群龙无首,那就另当别论了。
一时之间刀光血雨,竟然呈现出了一面倒的以多欺少的奇特局面。
风雷大陆最南端,那里是一望无际的茫茫冰川,一年四季冰封不融。它和北方的极地雪域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极地雪域是大片大片的雪原,那是在陆地上,而南卫冰川却是水上浮地,距离大陆甚远。
南卫冰川上的冰山,最高的地方直插天际,无法探知其首尾,而最矮的地方也比大陆上任何一座高山都要高出许多。
此时,阳光下闪耀着刺目光华的中极冰川之巅,一个身着黑袍盘膝而坐的老者忽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渡儿……!”他喃喃自语着,从怀里取出一只八角罗盘,掀开罗盘上的盖子,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八只玉珠来,其中正东方的一颗玉珠明显比其它七颗暗了许多。
“难道……渡儿出事了?”他眉头紧锁,抬手在正南方的那颗玉珠上点了一下,晶光一闪,眼前出现了一个身材修长的,面目清秀的年青人,那人躬身道,“父亲!”
“宇儿,你弟弟的本命玉珠暗淡无光,他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你去看看他。”老者沉声吩咐道。
年青人躬身道,“是,父亲!”他虽然答应了,却没有行动。老者看了他一眼说道,“宇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年青人道,“父亲,八弟行事素来特立独行,不喜束缚,我怕管不了他。”
老者眉头一凝厉声道,“我让你去管他了吗?我是让你去看看他有没有事,你怎么连一句话都听不明白?”
年青人忙低声道,“是,父亲,我这就去。”
望着年青人远去的背影,老者摇了摇头,身形飘然而起,向另一座冰川飞去。
他距离那座冰川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停了下来,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高墙阻隔了一般。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接纳不了我?”老者叹了口气说道。
“凌霸天,你当年所做之事已经犯了天怒,我还不想死得那么早。”一个深沉的女子声音从冰川内部悠悠传出。
“我那也是不得已为之啊!”老者眼中寒光一闪,右手探入怀中,刚要有所动作,那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凌霸天,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我的护体神功得自域外仙人,你破不了的。”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老者凌霸天从怀中取出一颗红色珠子,高高抛起,然后待它落下之时狠狠地一掌拍下。
那颗珠子化作一道红色电光飞速撞上那道无形高墙,轰的一声巨响变成了漫天红雨,那道无形屏障却丝毫未动。
“快三十年了,你有成功过一次吗?”女子讥笑道。
“我就不相信,他能做得到,我为何不能?”凌霸天本就不正的五官更加扭曲了。
“你永远也别想赶上他!”女子淡淡地说道,“他不是你这样的人能比的。”
凌霸天双目圆睁,一字一顿道,“曲红绫,你跟我说句实话,应天仇是不是上了你的床榻?”
“无聊!”女子不屑地说道。
“哼!”凌霸天冷哼道,“你若不是破了圣女之身,怎么可能会被困在冰川之中无法脱身?”
“你胡说!”女子争辩道,“此处结界关闭,你我均是脱身不得,难道你就能回得去了吗?”
“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回去!”凌霸天冷笑道。
“所以你就在此地找不同的女子欢好,生下一堆没用的废物是吗?”
“闭嘴!”凌霸天暴怒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我同样来自那里,近得你身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别人,可你却白白便宜了此地的蝼蚁之辈,让我颜面何存?既然我得不到,我也不能让得到你的人活着!”
“你不可能再回去了!”女子叹了口气说道,“你心魔太重了。这么多年了,你的子孙也都不小了吧?你自己不能踏上陆地,便让你的儿子们去兴风作浪,你就不怕引来开劫吗?”
“天劫?哈哈哈……”凌霸天狂笑起来,“天劫若来,我求之不得,那样我就可以借天威之力回去了,而你……就准备在此长眠吧!”
“不见得!”女子说道,“你让你的七儿子凌飞宇去探查凌飞渡,你不知道他们兄弟两人水火不容吗?”
“那又如何?”凌霸天冷声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们只是我的手和脚而已。”
“你果然无情无义!”那女子说道,“为你诞下后代的那些女子没有一个活下来,这也是你刻意安排的吧?”
凌霸天冷笑起来,“你躲在冰川里,对外面的事情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那么我来问你,我把应家满门尽毁,这事你也知道吗?”
女子叹了口气没有说道。
凌霸天傲然道,“如若不是你,我和应家有何瓜葛?此事归根结底还是由你而起……”
“凌霸天,你也不用说这种话来强化我的心魔,你的心思我一清二楚,你不就是想借助玄天真气的秘密破开结界返回去吗?让应天仇接近我,也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那又如何?”凌霸天恨声道,“我只是想让你给他点甜头,让他说出玄天真气的奥秘,可谁知你……你竟然和他搅到了一处……”
“凌飞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