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瞪圆了眼睛气乎乎地看着眼前这个怪老头,季子否从怀里掏出一块圆润的紫色玉牌扔到他怀里,“拿着它,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季子府的家主了。”说完转身就走。
如雪急道,“你倒是把我放开啊!”
季子否的声音远远传来,“你自己想办法,如果连个乾坤椅都对付不了,你就带着季子府上上下下一万八千人投降吧。”
“混蛋!”如雪大骂了一声,把那块牌子握在手中狠狠地挥了挥。
再发狠也是于事无补,自己被禁锢在这把乾坤椅上,如果不好好想个办法,恐怕真要困死在这里了。
意念随心而动,凝神静视之下,座下大椅形貌为之一变,一团光影交织的虚幻之物取而代之,那些光影细如毫发,纵横交错纠缠在一起,可令人惊异的是,那些丝丝缕缕循环往复的源头竟然就是坐在上面的自己。
他双手触碰那些丝网,发现它们自动绕开手掌不与之发生任何接触。这些东西不属于灵力波,但也同样以一定的规律存在,思忖间他掌心玄关自动打开,那些网状光影微微一滞停止了运动。
几乎是一刹那间,巨大的吸力从掌心传出,把那张密不透风的光影之网尽数吸了进去。
座椅消失,如雪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如丝如缕丝丝清凉,身体里忽然多了许多不明的东西,他急忙平心凝神调整真气试图清理掉外来之物,却不想那些不明之物竟然融入体内,一骨脑地被丹田中的那枚金丹吸收掉了。
到了此时,他才忽然想起另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就是那把还阳剑发生的奇怪变化,大时可包容自己,小时则可隐入手心,这可是一个大怪事。
他取过宝剑仔细研究探查,发现整把宝剑都已经丝化,无论剑身还是剑柄,都被一层层光波包绕,而那些光波与他体内的真气流一模一样,一内一外交相互映,不但强弱随意,就连大小也一样随心而动。
他虽然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忽然获得的这种能力对他是有益无害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重获自由的他急忙站起身来,季子婉探头探脑地向里面张望。
当她发现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时,奇怪地问道,“我爹呢?”
如雪来到她身边掏出那块牌子递给她,“你爹把我揍了一顿,然后给了我这个东西,他让我……当家主。”
季子婉一见那块牌子登时就吓了一跳,“我爹把家主令牌给你了?”
如雪点了点头。
季子婉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神色古怪地问道,“他打你了?”
如雪仍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季子婉把令牌塞到他手里问道,“我爹去哪里了?”
如雪摇头,“不知道。他说有一些事情还没想通,他要闭关一年。”
“闭关一年?”季子婉撇了撇嘴,“老狐狸!他自己躲清静去啦!现在你是家主,府上大小事情全由你作主了。说吧,现在你想干什么?”
如雪把牌子收起来迈步向外走,“我要去看看他们。”
季子婉转过身来看着他的背影说道,“你最好别去,否则……规矩乱了,你这个家主可就不好当了。”
如雪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我本来就没想过要当什么家主,当初的承诺是你给的,不应该兑现吗?”
季子婉嘿嘿一笑,“我的承诺?我说出去的承诺多了,真要一个一个都兑现了,那还不累死我?!”
如雪顿时气结,瞪着眼前这个一脸顽皮古怪之色的二小姐,恨不得给她一巴掌。
“你可以把承诺当玩笑,我却不能!”丢下这句话后,他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季子婉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
季子予果然在房间里等他。
一看到这个冰清玉洁的女子,他心里的那点不痛快立即烟消云散,两人手挽手坐上一辆马车,出门向东走去。
季子府在狼牙关的西部,方圆几千里以内都是他的势力范围。出了季子府来到大街上,如雪第一次看到狼牙关的高大建筑如此宏伟。街面虽然宽阔,可是被这些高入云端的房舍一衬就显得又细又窄,反倒更像羊肠小道了。
走了一会儿,周围的景物为之一变,道路狭窄不说,房舍建筑也变得低矮压抑起来,两下一对比,简直就是天地之差。他想问问季子予,可是一见她看得比自己还起劲,相比之下她反倒更像第一次出来。
想起她身体里的秘密,他就不由得一阵阵心塞。本来他是想问问季子否的,可是那个怪老头根本就不给他机会,看来只有找个时间去问乌四平了。
又走了大约盏茶的功夫,马车在一排连成一体的屋舍前停了下来。赶车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半大孩子,他对季子予异常恭敬,站在马车旁边低着头,直到如雪和季子予从他身边经过到了门前,他也没敢抬起头来。
如雪敲了几下门,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刚要开口喊,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你们回去吧,我不会开门的。”
如雪一愣,难道他们知道自己要来?还是找错地方了?他疑惑地看向季子予,季子予也是一脸茫然,他又把目光转向身后那个年轻人,“……一零四是吧,你知道……”他看到那个年轻人胳膊上有一个号牌,上面写着一零四,说了几个字之后就感觉无比别扭,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问了。
年轻人没有抬头,恭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