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德宫,又称东阙,是朝鲜太宗继闻名天下的景福宫之后修建的一座离宫,在朝鲜王朝中后期,景福宫屡遭破坏,逐渐没落,昌德宫逐渐成为朝鲜的正宫,开始担当国家中枢的角色。
昌德宫的宫墙不可谓不坚固,但是随着世子翊卫司实力大损,内禁卫的军队又有部分并没有被李倧完全掌握,守住宫城的情形并不容乐观。
而此时的国宾馆内,李沐却正在好整以暇的享受着伊宁的按摩,引得坐在他面前的洛鸢不住地投来鄙视的眼光。
李沐知道洛鸢并无害他的心思,所以也就解开了困缚洛鸢的绳子,可是这个女反贼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走了,白莲教为了造反削弱大明的实力而无所不用其极,毫无原则底线可言,所以李沐这一次决不能再助纣为虐。
洛鸢恢复了自由,也没有再闹着要走,只是跑到李沐的房间,毫不留情霸占了李大人休憩的床榻,一脸的得意之色。
谁知道李沐找了个躺椅一靠,又喊来自己贴心的小侍女按摩,自在的胜似神仙,把洛姑娘气得咬牙切齿。
“李太保,你倒是好兴致啊,朝鲜王城若是沦陷,你以为自己还能安然无恙的离开汉城吗?兴安君李瑅可不是什么信奉大明朝廷正统的人吧。”洛鸢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兴安君李瑅?”李沐晒笑一声:“跳梁小丑者尔,没有我天朝的册封,也没有任何合理的理由借口,就凭他一个无权无势的落魄王子,加上一个被软禁了七年的老太太,就想获得朝鲜朝野的支持无异于痴人说梦!你看着吧,纵然他能拿下王城,不出三日,必然被新的宫变推翻!”
“哼,真是可笑,南人党手中两万叛军,几乎集中了京畿道周围地区所有的可战之兵,这样强大的武力,怎么会被轻易击败。”洛鸢还是不相信的说道。
“洛姑娘,比军队更强大的,是民心,在朝鲜,无论你说的天花乱坠,百姓文武都只相信天朝册封朝鲜王的圣旨,不客气的说,那张黄娟上写的朝鲜王是谁,那朝鲜王就肯定是谁!无论你手握多少重兵都无济于事。”李沐坚定的说道。
洛鸢虽然还是不相信李沐所说的话,却也不再和他争辩,只是看着伊宁轻轻按摩李沐的双手,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伊宁,你这样的按压他的肩膀,真的很有助于解乏吗?”洛鸢突然开口对伊宁说,不过用的却是朝鲜语。
“是啊,这里有很多穴位的,若是按压得当,真的会很有效果的哦。”伊宁只不过是个小侍女,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夸耀的本领,唯独说起对李沐的了解,头头是道,自豪不已。
这个小丫头,真的是为李沐活着,仿佛一直就是公子的影子,从来未曾离开过。
看李沐对这个小侍女的宠爱的程度来看,当初要是劫持这个小侍女似乎都比劫持李沐本人更有用,这个人也是奇怪的紧,哪有大户人家宠爱自己的侍女宠到简直溺爱的份上的。
看见洛鸢似乎盯着自己的肩膀发呆,李沐奇怪的喊了一声:“洛姑娘?”
“啊?”洛鸢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
“洛姑娘在看什么呢?”李沐奇怪的问道。
“我。。。我。。。你管我在想什么,多管闲事!”说完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边,竟然站起身来,提起雪白的裙摆,带起一阵香风,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李沐都愣住了,只是回头无辜的看着伊宁,意思是我说错什么了?
伊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是俏皮的对李沐眨了眨眼睛道:“公子,这位洛姑娘,怕是要完蛋啦。”
“完蛋?为什么?”李沐更奇怪了,今天这两个女孩子一个比一个莫名其妙。
“公子,女孩子的心最是复杂,这位洛姑娘已经陷入其中自己尚且不知道呢。”伊宁用朝鲜语嘟囔了一句,继续认真的为李沐按摩起来。
这边李沐在悠然自得的过着倚红偎翠的小日子,那边朝鲜的昌德宫已经乱成了一团,世子翊卫司和内禁卫的主力被杀得死的死,散的散,剩余的三百余人已经全部退到了大造殿的门口,数千叛军已经把大造殿团团围住,冷冷注视着站在台阶上的李倧。
台阶下,站着一位全身披甲的中年将军,那人身着战甲,眼神阴沉的盯着李倧,仿佛带着无限的怨气和怒火一般。
“李适!”李倧开口喝道:“你带兵叛乱,行大逆事,狗胆包天,朗朗乾坤,似你这等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还敢在此妖言惑众,当真不怕王法吗?!”
“殿下,事到临头,你何必在此强撑,现在投降,写下旨意,传位兴安君殿下,你也能够保得身价性命,为什么不能识时务一些呢。”李适也不想背上一个弑君的罪名,因为那样,即便是政变成功,他一样不可能被朝野所容,他破坏了整个宗法纲常的游戏规则,一定会被毫不留情的抛弃。
“笑话,你等反贼,还妄图让孤投降?”李倧毫不在意的说道:“汉城府的官兵和江原忠清两营士卒听令!孤乃你们名正言顺的大王,李适乱成贼子死不足惜,尔等被反贼蛊惑,情有可原,若是现在放下武器,孤以性命担保,对你们既往不咎,各自回归原驻地,绝不反悔,若有相违,人神共戮之!”
李倧毕竟是一国之君,这话一出,不少叛军就出现了蠢蠢欲动的迹象,毕竟向大王下手,并不是每个人都敢做的。
李适看到军队居然被李倧三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