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闵柏渊听完闵柏淳的这些话后,眼中有些懊恼的神色闪过,他不过就说了几句话,二王兄却说出了这长篇大论来。
若他换成父皇,只怕也会觉得二王兄的话更加可信些,且二王兄的姿态做的也比他要足。
但此时,已经落于人后的他若是再想效仿,那也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且也不见得就一定会惹来父皇的垂怜,只怕是会适得其反。关键是他现在拿不准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大王兄所为,若不然他岂不是要将大王兄推进了火坑里?
想到了这些,本欲还想再争辩几句的四殿下闵柏渊只是有些无力的张了张嘴,而后便彻底地闭上嘴,同时将头也压得更低了,做出一副等待轩帝圣裁的模样。
沉着面孔不发一语的轩帝,眼中目光沉着似是冰封寒潭,且眼底也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的眼中带着冷冷的讥讽,由四殿下闵柏渊的身上渡到了玥王殿下闵柏淳的身上,眼中本就冰冷的视线更加冷凝。
“玥王是在指责朕不分是非、不辨忠奸吗?”
被点了名的玥王殿下闵柏淳听见轩帝这道似是夹着暴雨雷电的声音时,猛地抬起了头,一双眼中满是惊恐。
“父皇!父皇,儿臣不敢,也绝无此意。您这么说不喾于在往儿臣的心上捅刀子啊父皇!”
又向前跪行了数步的玥王殿下闵柏淳泪光闪闪的眼中满是惊恐,已经跪倒了桌案前,隔着一张宽大的桌案仰视着轩帝。
轩帝眼中目光冰冷,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审视意味,一寸一寸地在闵柏淳的脸上刮过,而后又落在他身上所穿的那件王爷蟒袍上。
见到这件蟒袍前襟那只张牙舞爪的金蟒时,轩帝眼中神色猛地一沉。
自老二封王以来,他们父子间数次相见他都穿着这象征着王爷身份的蟒袍,那时他只以为是老二为显敬重和感念皇恩。
可如今再看,他也不过是在像旁人昭彰野心罢了!他是不是还在期待着有朝一日,这一身蟒袍能换成四爪飞龙的太子服,最后再穿上五爪金龙的黄袍?
妄想!简直是痴心妄想!
只要有他在一日,这皇权就别想从他手中夺走!即使是他的儿子也不行!
好似被那件蟒袍上的金蟒刺痛了双眼一般,轩帝双眼瞳仁狠狠地一缩,始终压着的怒气便彻底爆发出来。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私下拉拢权臣不是你做的?你真以为朕幽居深宫是瞎了还是傻了?你做的下事桩桩件件朕都知晓,没有治罪你不过是想让你迷途知返,可你呢?你又是怎么做的?”
“你不但不知收敛,还变本加厉!朕看一个小小的王爷已经满足不了你的贪心和野心,这朝堂上又有多少人已经成为了你玥王殿下府中的座上宾?”
“你的手伸的未免有些太长了!”
轩帝这一声声愤怒的咆哮震得玥王殿下目瞪口呆,且眼中的惊惧之色已经变成了惊恐万状,一张脸彻底失去了血色。
闵柏淳同样有些苍白失了血色的嘴唇颤抖着,嗫喏了半晌却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父皇……父皇……”
“儿臣没……没有!”
当闵柏淳抬起瑟瑟发抖的肩膀,看见轩帝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时,闵柏淳的心中像是有一道惊雷一闪而过。
满面惊慌失措与焦急并现的闵柏淳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有些慌乱且急促地向轩帝身边跪行了过去,颤抖的双手也抓在了轩帝的袍角上。
冷汗和眼泪淌了一脸的闵柏淳仰头看着轩帝,嘴唇颤抖了须臾后,口中才有些凄凉且嘶哑地喊了一声。
“父皇!父皇!儿臣没有,儿臣从来没有忤逆之心,儿臣只是想为父皇您分忧。”
“这些大人们并未投到儿臣的麾下,儿臣也从来没有结党营私的心思。儿臣不过是看父皇您近来身体有恙,且朝堂上又有人居心叵测,儿臣想借朝臣之手调查一番。”
“父皇您是知道的,儿臣现在虽然有爵位在身,但并未在朝中任任何官职,所以儿臣才想出这个法子来,若是父皇您不愿,儿臣不做了就是!”
涕泪横流的闵柏淳手中紧紧地攥着轩帝的袍角,并不时地轻晃着,想要目视前方的轩帝转过头来看他一眼。
这时的顾清临不知何时又将那一封信笺拿在手中,且还不时地对准明晃晃的烛火仔细观察着。
就在数次比对下,顾清临眼中的神色猛地一聚,怔愣了瞬间后,便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将那封信笺重新放回到桌案上。
放下信笺后的顾清临长舒了一口气,而后抬手轻轻地在胸脯上拍了两下。好似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线索但却不敢言语一样。
他的这副模样落在了叶婉茹等人的眼中,且距离顾清临很近的叶洵也早已经将顾清临这番装神弄鬼的行径看在了眼里。
叶洵目光中带上了些许的狐疑,心中也冷哼了一声。
哼,这个顾清临不知道葫芦里又开始卖起了什么药。
然而叶婉茹看见这一幕,却并未出声,而是捏了捏有些攥的发麻的手掌心。
眼下的形势来看,明显是已经倾向于玥王殿下,而她又尚不知顾清临发现了什么线索。若是他发现的线索不利于爹爹,那么岂不是要将这倾斜的秤杆拨回?
就算当真不是玥王殿下所做又如何?这件事注定是要有人来顶罪,只要不是爹爹,是瑞王殿下抑或是玥王殿下又有何干?
佐不过他们都是想要了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