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茹被艳娘抓着手腕飞奔,她眼见着艳娘手里攥着什么东西向身后甩了出去。
“砰!”
一大片烟雾夹着飞雪形成一道天然屏障。
二人来到山壁的时候,叶婉茹看艳娘的手在崖壁上按了一下,咔的一声,一个洞口便出现在二人身旁。
始终冷着脸的艳娘看了叶婉茹一眼,她二人赶紧闪身走进密道中,洞口随后关闭。
就在这时,叶婉茹听见咯吱咯吱一连串的轻微脚步声在洞口外响起。
叶婉茹心下却是震惊不已,难道一路上她们都被人跟踪了吗?
艳娘手掌在石壁上一块凸起上按了一下,接连数道金属相撞声响起。
“你留在这里。”艳娘凝声交代一句后,她便打开密道机关,闪身而出。
……
一处两进的院子里,院中的正房外高挂着两排大红灯笼。
院内一少年穿着宽大的厚戏服,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正甩着长长的水袖,嘴里咿咿呀呀的唱着戏文。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唱完了这一段后,少年仍旧甩着水袖,在院子里踱着小步溜达,眼神却是瞟向高墙大院之外。
转了一圈儿后少年突然一矮身嘴里哎哟了一声,见无人理会,便有些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你们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段恒毅正坐在附近一座院中的高墙上,嘴里叼着根草棍儿,凝着目光看着顾清临,他轻撇了一下嘴角,身影掠过院墙朝顾清临走过去。
这几日来顾清临被关在这儿,他就天天观察着顾清临的生活习性,再有两日他便该归家,也是该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段恒毅捏了捏握在手中的白瓷瓶。
“哎呀,你怎么也喜欢叼着草棍儿?”顾清临突然大叫一声。
段恒毅停下脚步,脸色有点微变,随后整个人身上的气息变得慵懒散漫。
他边摇晃着身体边走过去,口中道:“哎呀,你怎么在这儿呢?”
顾清临身体一抖,便睁大了一双眼,眼中的目光有些惊骇,随后眼神开始飘忽犹疑,口中有些不敢置信道:“这位仁兄的表情动作怎么这么像我?”
顾清临心中大骇,这人到底要做什么?把他关在这好多天,好吃好喝伺候着,却不说到底要干什么,自己身上的大额银两也分毫未少。
接着口中疑惑道:“你把我关着这么多天,到底想要做什么?”
段恒毅没有回答,气势一变,继续向他走近。
顾清临看着越发靠近突然变化的人,眼中闪过一道惊骇,却还在那强自镇定的开口:“你到底要干什么?”
段恒毅不发一语的沉步走着。
顾清临眼袋疑惑向段恒毅靠近,“你到底是谁?”说罢伸手就去摘段恒毅面上的黑巾。
段恒毅像是料到他会有这手,一个闪身侧过去,一手抓住要扑倒的顾清临,在他颈后轻轻一击,顾清临软软地倒在地上。
打开白瓷瓶,一股辛辣的气息飘出,段恒从瓶内倒出一姆指大的灰色药丸,两指伸过,他目光复杂地看着指间的药丸。
这瓷瓶里是他请蒙老头专门配制的,其中的草药极为难寻,配制起来成功率也不高,然而不管怎样,现在它已经在自己两指之间。
“这药丸……服下它后也许会使你的性格发生一些变化,这对你来说肯定是不公的。”段恒毅看着像是熟睡中的顾清临,轻声一叹。
然而,当他想起父亲的死、想起父亲生前曾对他说过的一段话,他的目光一冷。
他不再犹豫,以极快的速度将手中的药丸送到顾清临的嘴里。
微风中,一阵梦语般的声音响起,还有一道毫无感qíng_sè彩的声音不时地出现。
良久良久,段恒毅将顾清临放好,又是一声长叹:“原来你是这么复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