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路上摔倒的老太太,没人敢扶了。要知道,在三十年前,每逢学**纪念日,路上的老太太根本不够用的!学**的好少年可以把老太太从马路这头扶到那头,换个人再从那头扶回来,让老太太眼瞅着自己家就是回不去!
或许,这些年我们见过了太多好人没好报,见过了太多祸害一千年!有英雄,流了血还要流泪,而那些流氓无赖,手里握着钞票在耀武扬威。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最基本的信念被动摇了,于是人们信仰利益,唯利是图。
这也不怪他们,这些年我们很少看到好人好报,却看到了很多有钱权者事竟成。
正能量喊了许多,可是事到临头却不敢做。人们心底的那一份善良,为求自保,而被藏了起来。
好在,他们回来了,重新找回了藏在心底里的那一份善良。
罗恒手里的钱,零零星星的,差不多有好几千了,小伙子捧着手里的钱,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之前被扔进沟底的时候,他都没这样。
“怎么样,差不多了吧?还等着人来给你送钱?”老白陪着坐了半天了,忍不住问道。
罗恒擦了擦眼泪,然后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道:“哥们儿,我没记错的话,你过路费还没交呢吧?”
老白哭笑不得:“哎?你不是说心情好,给免了吗?”
“你看我哭成这几把样,心情能好吗?”
老白笑了,刚才不要,现在怎么又要了?
“刚才特么不想活了,现在又想了!”罗恒说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这钱上全是人味,闻到人味了,感觉活着还挺不错!”
老白又掏出六百块钱来,塞到了黄毛手里,“加上这六百,有多少了?”
罗恒微微撇嘴:“不到半盒药!”
老白哑然,一个满是温馨的画面,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结果只不过凑了半盒药而已。现在只有半盒药,那另外半盒呢?从哪来?
“老罗,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罗恒也沉默了,今天一天弄了小一万,让他看到了希望,只是这一万块钱,连一盒药都买不起。还能像今天这样拦车敲诈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凑够一盒买一盒,得了这个病,就特么卖身给药厂打工了呗,什么时候买到药就什么时候吃,至于什么急变不急变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是到最后也没凑齐一盒,我就把剩下的钱给我妹妹寄回去……”
“不拦车了?”
“没法拦了,你说,再遇上他们,我好意思管他们要钱吗?大家伙活得都不容易,咱倒霉,得了这么个病,可凭什么去吸别人的血呢?”
老白听了心中感动,拍了拍罗恒的肩膀,道:“没地方去吧?要不,跟我走吧!”
“跟你干嘛去?”罗恒诧异道。
“干你的老本行啊!”
“老本行?修车?”
老白嘿嘿一笑,“拦车!”
………………
罗恒今年24,其实年龄比老白大。上学的时候不爱学习,初中毕业就上了技校,汽修苦点累点,不过相比其他行业,还算是有前途的,毕业后当了三年小工,做保养换轮胎,其实更多的还是洗车。跟的那位师傅脾气不大好,说话老是嘴巴郎叽的,搞得现在小罗也是一嘴炉灰渣子。
本来想着再熬两年,把这一行拿下来,能混个高工资,可是还没等混出来,就先查出了这个病。看不得家里爹娘长吁短叹,瞅着自己抹眼泪,小罗把心一横跑了出来,出门就把电话卡掰了,换了个新号,只是偶尔看看妹妹的qq空间,来了解父母的近况。
不给家里添累赘,死也要死在外面!
出门在外不容易,尤其是罗恒这样一个还没出师的学徒工,来到天阳,找了个修理厂,算是干回了老本行,工资不高,好在管吃管住,倒也混得下去。高昂的药费那就不要想了,好在这个病在慢性期的话并没有太明显的症状,罗恒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
一个月两万的药费,对于一个小工来说,完全是天文数字,想都不要去想,反正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没钱治病而死的人又不止他一个,小罗也想得开。
本想着就在修理厂混吃等死的,没想到,被老板发现了他的诊断书,人家怕他死在厂里,于是客客气气的给了两个月的工资,把这位小爷给送了出来。
罗恒失业了。
今天是他失业的第七天,工资不是那么禁花,兜里的钱也越来越少,只剩下烂命一条,于是,他跑到马路上,拦车和人家“玩命”。
既然上天给我的选择是要么有钱要么死,那么我也给你们一个选择,要么给钱,要么弄死我。就是这样一个逻辑。
只是现在,不能再这样了,一句句对不起让他脸红。
好在,遇到了好人,一位开着猛禽的老板。
跟着老白回到了魂园,看见了上百条大狗,罗恒觉得,眼前这位应该不差自己这一口饭吃。
“你是养狗的?”
“我是兽医,兼职养狗。”
魂园里房间不少,随便找了个带浴室的房间,让罗恒先洗了个澡,一身泥水,看着就难受。
两人身材差不太多,老白给拿了套自己的衣服,让他换上,旧衣服就直接扔进了洗衣机。
从浴室出来,罗恒跟换了个人似的,小伙子干干净净,似乎连一身的痞气也洗下去了。关姨今天蒸了包子,牛肉大葱馅的,一个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