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手上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突然地在孩子耳边大吼,一声“啊!”过后,孩子吓得一激灵,然后本能地推开白长生,几步跑到杨院长身旁,手指着老白,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老院长满脸不解,而一旁小十三则对白长生怒目而视。
钱大少都有点看不过去了,埋怨道:“你吓唬人家孩子干什么?”
老白微微一笑,满心欢喜。
看老白脸上的表情,杨妈妈最先反应了过来,脸上疑惑瞬间释然,一脸不敢置信的惊喜,之后喜极而泣,眼泪顺着腮边簌簌地流下。这时候十三妹也意识到不对,回头看了看小十九,又看了看白长生那一脸的得意,惊喜的跳了起来:
“小十九你能听见了!”
而作为当事人的小十九,脸上最为精彩,孩子被吓到,指着白长生大哭,似乎是向大人告状,可是十三姐一声叫,让她回过神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孩子还在哭,指着白长生的手伸直都没放下来,可是人已经完全僵住了。
杨妈妈眼含热泪,走到孩子面前,蹲了下来,然后双手在她面前,“啪!”的拍了一下。
“啪!”
小十九看到,杨妈妈双手一拍,随之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啪!”的一声响。
她自己伸出双手,也拍了一下,“啪!”
轻一点拍,声音小一些,重一点则大一些。
啪!啪!屋子里的五个人跟着一起拍起手,也不知道是为了让孩子理解声音,还是给白长生鼓掌。
这就是声音?小十九认真的倾听:
院外大柳树上的知了声,牛爸爸厨房里炒菜,炒勺撞击在炒锅上的摩擦声,门外哥哥姐姐嘈杂的说话声,转回头,看到十三姐,嘴巴一张一合,配合着嘴巴的张合,发出有节奏的音阶,听起来好好听。
她并不能分辨外面声音的来源,十三姐说的什么她也听不懂,只是,她明白,她的世界,不再是无声的,静默的了。
有声的世界真精彩!
屋子里的其余四个人,很配合的闭上了嘴,这一刻是属于小十九的。
这时候,孩子的脸上,呈现了世界上最美丽的表情,而啪啪的拍手声,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声音。
孩子听听这,又听听那,然后迫不及待的推门跑了出去,身后小十三赶紧跟着:“你别跑,不要跑!”
屋里三人都是满脸欣喜,看着孩子,直到门咣当一声关上,这时候钱大少和老院长才回过味来,这孙子是怎么做到的?
吼一嗓子,先天失聪的聋哑人就能听见了?
大哥,你有这功夫你真应该去喊麦!广电绝壁不带封杀你的!
老院长擦了擦眼泪,过来又给白长生添了点水,这才又坐下,小心地问道:“白先生,冒昧地问一句,您是怎么治好小十九的?”
老白嘿嘿一笑,道:“我白家世代行医,祖传八辈五,父亲就在乡野小有名气,被誉为‘山野医仙’!我只是继承了家传绝学而已。”
什么东西一说家传,一说秘方,就显得高大上了,至于之后被取缔的事,他当然是不会提的。
旁边钱大少不忘吐槽:“你报考天阳医科大学的兽医系,也是要把祖传医术发扬光大吗?”
麻痹的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你自己什么情况不清楚吗?老子要是有个土豪爹老子也转药理去了!
“真是太感谢了!您真是神医啊!您……”
老白都没等杨院长把感谢的话说完,“不用谢,您刚才不是说了吗?人造耳蜗加上手术费,怎么也得十万,我不多要,诊疗费就收两万吧!”
一旁钱大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大哥你也太抠了?捐人家那两万也想拿回来?吃相略难看了些吧?
杨院长也是一愣,不过马上明白了,站起身,把刚刚老白那两万现金又递了回来,“白先生,我懂,您不是贪念黄白之物,想必是有祖训吧?我理解,这钱本来就是您的,现在物归原主,只不过毕竟刚刚入了公帐,您需要给我打一个收条。”
老白嘿嘿一笑,“不忙,19万才花了两万,咱不是还得研究剩下的钱怎么花吗?”
这句话说完,老院长眼前一亮!听白先生这意思似乎还要出手,要是一个孩子花两万就能给治好,她宁愿把房子卖了给孩子们治病!
老太太呼吸都急促了,门开开,又站在门口想了想,这才喊:“小五,扶小六子进来!”
不大工夫,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外面的孩子敲了敲门,然后两个十二三岁左右的男孩一起走了进来。
杨院长示意孩子坐在自己身边,然后给白长生介绍:“白医生,您也看到了,小六儿的腿不好,外表看没什么异常,可是右腿吃不上力,带他去医院检查过,医院说是小儿麻痹症导致的神经性受损,只说让进行康复训练,可是都五六年了,也只是维持现状,保证肌肉不进一步萎缩而已。”
小六刚进门的时候老白就看出来了,他一个兽医,医院治不了的病他当然也治不了,所以也不太关心医院给出的结论,耳朵里听着老院长介绍情况,而心念之中,则查询着小六子的前世因果。
小六之所以残疾,倒还真的和前世有点关系,生死簿上记载他前世的儿子烂赌成瘾,屡教不改,前世的小六子一怒之下,把儿子的腿给砸断了,儿子不能告爹,就拖着断腿过了半辈子,父子反目,也是人间一桩惨事。
记在了生死簿上,涉及前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