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泽轩眸中没有丝毫情绪,不知是信了没有。
“孩儿明日要见普惠大师,母妃安排一下。”简泽轩平稳的声音中没有丝毫波动。
“不行,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必须好好休息!”容妃不容置疑地低喝道,随后面色极为严肃地问:“轩儿,你还没有告诉母妃,是谁伤你至此?”
“伤我的人,已经死了。”简泽轩淡淡说道,仿佛并不在意身上几乎要命的伤。
映月山庄中,他早已下了封口令,若是有人说出当日他是因为替苏千澈挡箭而受的伤,不仅自己身死,连全家都会受到牵连。
若是让容妃知道他是因为苏千澈受伤,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容妃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担忧他的伤势,“轩儿,这段时间你就好好静养,身体绝对不能再出任何问题。普惠大师的事,等你伤好了,再去也不迟。”
简泽轩嘴角动了动,似勾出一抹昙花般片刻即逝的笑:“母妃,孩儿一刻也等不了。”
自那夜的梦之后,他的脑海里不时会闪过一些片段,画面很模糊,看不清是些什么,唯一知道的是,所有的片段,都与他和那个女孩有关。
笑的她,哭的她,耍赖的她,脏兮兮的她,爱漂亮的她,一颗糖果便能高兴一整天的她。
一直以来空荡荡的心,被她全部填满。前所未有的充实,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早已等不及,他想要确定她的身份,若非身体实在撑不住,他想要现在便出发。
“轩儿。”容妃极为无奈又痛心,这个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倔得很,他决定的事情,便极难改变,“休息三日,若母妃请不来普惠大师,你再去天音寺可好?”
“母妃,孩儿相信你。”简泽轩道。
“母妃尽量把他请来,你现在好好休息。”容妃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掖了掖被角说道。
简泽轩应了,便闭上眼,似乎因为松了一口气,不过片刻,他便沉沉睡去。
容妃看了他许久,才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轩儿还是选择了那条路吗?苏家小七,就对他那么重要?
门外院子里,齐浚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门口站立。
听到身后的声音,齐浚转过头,便看到容妃略带愁容的脸。
“轩儿问了什么?”齐浚随着容妃一起往外走去。
容妃淡淡叹息一声,道:“问我为何要坚持让他与苏小七成亲。”
“你告诉他了?”齐浚眉头皱起,“这件事已经过去,咱们只希望轩儿能平平安安地生活。”
“以轩儿的能力,即便我不告诉他,他也能查到。”容妃捋了捋额角的发丝,两人走到一座凉亭坐下,“与其让他去查,不如当娘的亲口告诉他。”
“既然婚约已经解除,我们也不希望轩儿与那个女子扯上关系,轩儿为何又有此一问?”齐浚眉头深锁,抬手扯着已经有些发白的胡子。
容妃看着不远处已经有些凋零的秋菊,缓缓摇头:“或许他对苏小七的身世有些好奇。”
轩儿命格的改变,与苏家小七有关,曾经她希望简泽轩的命运能与苏小七绑在一起,可听了普惠的话之后,她绝不希望苏小七与简泽轩有过多牵扯。
那个位置再好,也没有孩子的幸福重要。
“爹,你去查一查,这几日轩儿去了哪里,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容妃的声音有些沉,“凡是与此事有关的,全部都要好好审问。”
简泽轩避重就轻的回答,明显是隐瞒了一些事,若是让她找到罪魁祸首,必然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齐浚点点头,伤害轩儿的人,他也不会放过。
……
在被苏千澈警告之后,十一便命人把办公的桌案抬了出去,随后他把众弑神卫集中起来,到映月山庄的练武场里训练。
他肩膀受伤,不能一起训练,便只能监督他们。
此时一个守卫从外面走进练武场,对十一道:“庄主,十公子和司尊主离开了。”
十一手指骤然握紧,心口像是被什么揪住一样,难以言喻的痛。
她才吩咐了守卫,若他没有好好休息,便报告她,为何她却这么急着走了,甚至连说都不说一声?
那守卫并未察觉出他的异常,只感觉周围温度似冷了一分,他搓了搓胳膊道:“听说是皇上召十公子进宫,所以十公子急匆匆走了。”
听到这句话,十一手指缓缓松开,心口的痛也渐渐消失。
一阵风吹过,身上微微的凉,他才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已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汗。
她并没有不告而别,只是因为皇命难违。
……
山林间,苏煊铭从树上轻松跳下来,速度极快地在树林间穿梭。
他的动作流畅,没有丝毫凝滞,仿佛没有受伤一般。
忽然,苏煊铭闷哼一声,左手撑在一株大树上,右手捂住胸口,急促地喘气。
他的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汗,深邃的眸底似凝结一层冰霜。
不久之后,苏煊铭呼吸平缓了些,便又继续往前走,只是这一次,他的速度慢了许多。
回到阁楼里,苏煊铭一眼便看到放在桌上的信。
一排秀雅的字,隐藏着凌厉。
我与司影去宫里,大哥你在映月山庄养好伤再回来。
没有落款,是谁留的,却一目了然。
苏煊铭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