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天亮得总是很早,人们还缩在被窝里,享受着冷气,想要将慵懒发挥到极致,太阳的光亮已经蛮横地破窗而入,催促着人们起床了。这是夏天有一个让人烦躁的地方,睡个懒觉都成了奢侈。张月鼻子里发出哼哼声,那是不满,他就是这个夏日里众多受害者中的一个。
“才六点不到吗?”张月被那阳光搅得不安生,想睡也睡不下去了,只好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忍不住再一次埋怨这不讲道理的夏日。颜夕向来睡觉都很浅,张月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便惊醒了她。
察觉到身旁传来的有些不悦的呻吟,张月连忙小心地钻进被窝,不敢再乱动。谁想,颜夕已经彻底醒了,“这么早,醒来做什么?”
张月想了想,说道:“给你做早餐,不好吗?”
颜夕白了他一眼,这么明显的停顿,想骗谁呢,不过既然是说出来的话,自然不会再让他收回去,“那好啊,去吧,我要吃汤米丝,不要肉,给我加个荷包蛋。”
“不要肉?”
“减肥。”
张月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掀开被子便下床了,他心里盘算着这汤米丝是切点猪肉,还是放几个肉丸,至于颜夕说的不要肉,他自然不会当真,这家伙十多年前就是这么说的,但吃起肉来从来不会客气。带着这样的想法,张月走出了房间,正要去厨房,却停住了脚步。
他惊讶地看着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张母,他很少将眼睛睁得那么大,除了战斗时动用黑白瞳,但现在面对自己的母亲,他睁大了眼睛,瞳孔剧烈地颤抖,好似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妈!你疯了吗?”张月喝道,他很生气,心中的怒火止不住地汹涌,十分久远的回忆如火山喷发一般一下子冲破了束缚,充塞在脑海中,他再也不想看到这样装束的母亲,自那以后。
张母今天穿得很简单,一件黑色紧身衣包裹住整个身体,那份性感曼妙被完美地勾勒出来,即便没有多少裸露,也足够惹人目光。这穿束除了简单,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足够方便,特别是在战斗的时候,事实上这本来就是战斗服。
张月这时才发现,张母的身材竟然恢复得这么好,小腹处那清晰可见的马甲线,即便是衣服也遮掩不住。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母亲去健身,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地想减肥。
“好久没动过手了,陪妈妈活动活动筋骨,顺便让我看看你进步了多少。”张母平静地看着张月,看遍世事沧桑的目光落在张月的眸子里,沉重,凝实,因此足够平稳。
张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眼睛也重新眯了起来,“去哪里打?这里位置太小了。”张月家里的客厅本就不大,
“上天台。”
待两人离开后,颜夕才紧张兮兮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犹豫了一会儿,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天台很大,而且堆满各种各样的东西,烂沙发,烂木棍,还有一些铁棍钢筋。张母踢开一根足有拇指粗,两米多长的钢筋,捡起被压在下边的铁棍,拿在手里掂了掂,“这里很适合打架啊!没有规矩,随便来。”
张月还想说点什么,但张母已经冲了过来,速度之快根本看不出这是奔5的妇女,手里的铁棍斜斜刺来,手腕轻抖,棍尖散开成一朵花,晃着晃着便来到了张月的眼前。
“妈……”张月只来得及喊一声,却没有时间去阻止这迅猛的攻击,堪堪往旁边一避,脸依旧被划破了皮,淌落下鲜血。张月脚步一个踉跄,看似很勉强,但仅仅一步就站稳了身子,再一步已经从右边欺近张母,他一咬牙,不再犹豫,五指握成拳,弓步沉腰,小腿发力,带动腰,推动拳头在短短的距离,爆发出最强的力量。
砰!
拳头与铁棍相撞,却发出了金铁相撞一样的炸响。
电光火石间,张母扭身收回铁棍挡在了腰间,拦下了这致命的一击。张母踩着凌乱的步伐,一边后退,一边已经挥动了铁棍,在面前迅速舞动,一片黑色的影幕形成最好的防护。张月想要冲上前去的身体不得不停下,看着张母脱离自己的进攻范围。
一寸长,一寸强,这是最简单的道理。所以,张月没有抢攻,而是掉头跑开,他要寻找自己的武器。听到后边急促的脚步声,张月也没得时间挑,只好随手捡起那根被张母踢开的钢筋。
铛的一声!
张月单手抓住钢筋,猛地一甩,转身就是一个回马枪,准确地点在棍尖上。这是真正的金铁相撞,那清脆的撞击声紧接着便连成了一片。张月双手稳稳地抓住钢筋,巨大的力量让这根几十斤的钢筋在他手里轻若无物,舞得虎虎生风,时而似游龙出海,一会儿又像灵蛇吐信,转而便带着力劈华山之势砸了下去。
张母也不慌不忙地应对着,铁棍当剑使,刺,砍,劈,挂,一式接一式,却千变万化,鬼神莫测,谁也不知道这棍尖会突然从哪个空隙里钻出来。
如果说张月的攻击是密不透风的雨幕,那张母的反击就是暴风雨里翱翔的雨燕。母女你来我往,竟是战的不相上下。
在一边躲着看的颜夕早已经看呆了,她认识了张月母亲这么多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中年妇女竟然还有一身功夫,直到这时,她才知道,张月的功夫是谁教,可是这两母子怎么就打起来了呢?颜夕也想不明白,只好继续看着。
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再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