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面静极了,张氏抬起头,寒夜已经消失不见了,仿佛做梦一般,张氏瘫倒在床上,泪流满面。
殿下说了些什么?
李嬷嬷走进来时看到伤心欲绝的张氏慌忙把她扶到枕头上,盖好被子,一面用热毛巾给她擦脸一面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您这么尊贵的身子,可一定要保重啊!”
“尊贵?”张氏惨兮兮的一笑,“没有夫君的疼爱,尊贵又有什么用?”
李嬷嬷心中就是一揪,太子殿下敲打了太子妃吗?
答案是肯定的。
“是老奴没用,让小姐受委屈了。”
“我们算计尚羽的事情被殿下知道了。”
“都是奴婢自作主张,拖累了小姐,奴婢这就去找殿下说清楚去。”
“站住!”张氏厉声喝止道,“你还想怎样?殿下已经既往不咎了,你是要把你这条老命都做没了吗?”
李嬷嬷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满脸憋的通红,小姐可是尚书府的嫡女,一直是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如今贵为太子妃,却要受如此窝囊气,在李嬷嬷看来,这就是她这个做奴婢的无能啊!
以前在尚书府,她就是小姐的马前卒,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对手,小姐都会任由她放开手脚的去收拾了,并且每次都能保她全身而退,如今,小姐已经是太子妃了,为何反倒是束手束脚了?
“以后不要再鲁莽行事了,那个女人,不是我们能动的。”
“小姐,你怎么这样糊涂!”李嬷嬷痛心疾首的说道,“那女人在殿下心里的位置你不明白吗?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嫡长子,有那个孽子存在,钰儿哪有出头之日。”
“你以为你可以杀掉一个除妖师吗?你以为我们能除掉万里之外的一个孩子吗?”张氏哭泣着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小姐可以去护国寺祈福,老奴可以传递消息出去的,我们的张氏的镖师们也该启用了。”
李嬷嬷一边拧着毛巾一边说道。
小姐什么时候这么颓废过,以前总是云淡风轻胸有成竹的样子呢。
“我再想想,”张氏平静了下来,“你先下去吧!”
第二日,张氏醒了后,却没有见到李嬷嬷过来,呼唤了一下,走进来一个很面生的婢女,屈膝施礼说道:“见过太子妃,太子殿下派我等伺候太子妃的起居,娘娘有何吩咐?”
“李嬷嬷呢?秀儿她们在哪里?”张氏心里一惊,急忙问道。
“奴婢不知,奴婢是刚刚才到的。”
“其他人呢?”张氏颤声问道,难道昨天的事情太子殿下又知道了吗?是谁?谁在自己身边潜伏着?
“奴婢这就去叫她们过来。”
一会,八个婢女一字排开站在张氏面前,一张熟悉的面孔都没有,“只有你们几个吗?”
“是!”众人齐声应着。
“钰哥呢?”张氏问道。
“还没有醒。”最先过来的婢女答道。
张氏松了一口气,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我叫春桃,这是夏荷,秋菊,冬梅,我们是一等宫女。
“这四个是二等宫女……”
张氏挥挥手,制止了春桃的话,“让她们下去吧!你和夏荷留下。”
几个人很迅速的退了出去,张氏问道:“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听李公公说,殿下让太子妃没什么事就不要出去了。”春桃怯生生的说道,这是要禁太子妃的足,她说不说,东宫的周围已经布满了侍卫,太子妃就是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慎刑司,李嬷嬷鼻涕眼泪和着汗珠一起往下流,十根手指已经没有了一根好的,事实证明,李嬷嬷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平常狐假虎威也就算了,这会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的事情全都交待了。
不管是企图毒害欣瑞公主还是张氏镖局的真面目,可让她胆寒的是,行刑的嬷嬷还在不紧不慢的把这些瘆人的玩意儿往她身上招呼。
那钳子是想干嘛用的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很快她的一颗大槽牙齿就被生生的拔了出来。
“我说……我说……我全说……”
李嬷嬷接着交待了张氏伤害嫡亲长姐和制造意外害死庶弟的事情。
等她说完了,行刑的嬷嬷不紧不慢的又拔掉了李嬷嬷的一颗大槽牙。
李嬷嬷哭喊着,“真的没有了,大姐姐饶命啊!”
一个婆子拿出榔头和一根钢钉,就要往李嬷嬷脚心钉进去,李嬷嬷血糊糊的口大张着:“饶了贱奴吧!这一切都是小姐指使老奴做的啊!”
坐在隔间的张尚书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脑袋不住的磕在地上,“罪臣该死,没有教育好女儿,请皇上和太子殿下治罪。”
轩辕帝阴沉着一张脸,这是要残害他的乖孙子啊!这让他怎么忍。
寒夜扶起张尚书,说道:“张大人,我本不想把事情做绝,只是让太子妃安分守己就好,可是你也听到了,她竟然想要加害皇嗣,要怎样做还是请大人自己定夺。”
“罪臣一定会给皇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张尚书一揖到底。
五日后,太子妃省亲,不幸暴病而亡,太子殿下恩典,允许抬回太子府治丧,入了皇室陵墓。
一个很有名气的张氏镖局被解散了,门店也被转让了出去。
三岁半的轩辕梓钰被接到了长乐宫抚养,东宫没有了女主人。
这时候的尚羽已经回去了西丹国,自从知道了太子妃的死讯,尚羽就立刻离开了,这个时候坚决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