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事儿了?”我有些诧异。
回应我的是老妇那悠长的鼾声,也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不愿意再理睬我。
不过既然她这么说了,自然不会坑我,除非她原本就打算坑我。
我放轻了脚步,退出房间,又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这才大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当然不可能傻到直接出去,而是跟之前一样,小心翼翼的往外面扫视着,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已经空空如也,似乎周涛已经等的不耐烦而离开了。
又等了几分钟,我确定周围确实没有了周涛的踪迹之后,才慌忙出了大门。
等我走出去之后,回头朝着身后看了一眼,我的记忆力没有错,那确确实实就是一个多层的楼栋门。
我稍稍犹豫,再次钻进了门洞之中,这次,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没有出现,眼前出现了一条十多层的楼梯。
也就是说,那老妇不愿意我再回去,而我也回到了现实之中。
顺着来时的路,当我走到之前汽车行驶的那条路上时,我赶忙又回到了巷子里面。
我看到,我之前坐着的那辆汽车,刚刚开走,或许汽车的车型会有一样的,但车牌号绝对不会有错,就是我之前坐的那辆。
我藏在巷子口,悄然观察着那辆汽车,直到它的后尾灯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的时候,我才长长舒了口气。
猛然间,我想起了那老妇最后一句话,她让我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
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让我回到三清观?还是说,让我回到那个酒吧?
说实话,我还真就摸不到那个地方。那个地方七拐八绕的,就算摸到明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个地方。
思来想去,我觉得老妇的意思可能就是让我回到酒吧里面,毕竟,王国栋叔侄还在那里,当然,还有实际上并没有死去的白狐。
不管那么多了,只要周涛不在那酒吧,单凭里面的那些人,还真就不是我的对手。
当然了,并非是我一个人去打他们那么多人,而是我施展雷公击剥咒的情况下。
说起来,我也只是个寻常人而已,纵然学过几年的截拳道,也不是超人。
大半夜的,一辆出租也看不到,我硬是用两条腿走了一个半小时,才遇到了一辆有客人的出租车。
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也不认识路,干脆直接站在路中间拦下了那车。
司机当然很愤怒,不过看在“毛爷爷”的面子上,他的气消了,并且非常乐意把我送到那高架桥附近。
为什么是高架桥附近,因为那地方闹鬼呗。
当我抵达高架桥那里的小饭馆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凌晨三点钟。
饭馆里面还亮着灯,显然老板还没有睡觉。
或许,他激动,或者,他懊恼。
说起来,他也算是个可恨的可怜人,可恨,是他把我骗到了那个酒吧里面,可怜,是因为逼不得已,从他跟周涛的谈话中我能够听的出来,周家的人时常会到饭馆里面找事。
我用力拍打着饭馆的门,换来的却是一阵低沉的谩骂声。
不过,门还是被打开了,当老板看到是我的时候,脸都吓白了。
“对不起,对不起……”老板惊愕的瞪着我,嘴里如梦呓般不停的嘟囔着,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往下躺着。
“为什么?”我说道。
“实在是对不起,我也是逼不得已,他们天天来我这里白吃白喝,吃完还要我交保护费。我这一家老小,可全指着这个小饭馆了,我不敢违背他们的意思。之前……之前我违背过一次,那一个月的生意都白干了,饭馆被砸,我……我……”
说到后面,饭馆老板声泪俱下,就差跪坐在地上哭爹喊娘了。
“行了行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现在就带我去之前你带我去的那个地方。”
“不不不,我真的是被逼无奈,我不会再做这样的蠢事情了。”饭馆老板连连摇头。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到那个地方有事儿。”
老板有些愕然的看了我半天,这才重新把他的那辆电动车给推了出来。
锁好饭馆的门之后,他再次带着我,朝着那个偏僻的酒馆开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之前去过一次的缘故,第二次,我感觉速度比之前快上了许多。
老板并没有把我带到酒馆的门口,而是远远的停在了刚好可以看到酒吧牌子的地方。
“我……我就不用过去了吧。”老板有些忐忑的问道。
“嗯,没你的事情了,你就回去吧,谢了。”
“不敢不敢,这事儿都是我不好……”
“走吧走吧,小心一会周涛回来了,你可想走都走不了了。”
听到周涛两个字,饭馆老板的脸色再次变的刷白,干脆直接跟我打了声招呼,逃一般的离开了。
我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脚,打开酒吧的门径直走了进去。
里面依然酒气冲天,却没有了第一次过来时的喧闹,不,准确来说,里面除了音乐声,却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里面的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说情况有些让人费解,但这样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省了我不少的麻烦事。
我只是大概扫了两眼,就直奔二楼的楼梯走了过去。
上到二楼,屋内空空如也,王国栋叔侄不见了,白狐也不见了。但地上那些细密的符咒却是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