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两人的争吵中,包老师仍然没有让步,她坚持孩子的父亲是那位男老师,这种态度再一次惹恼了万宇,他便开始对她施加暴力,所幸包老师趁机夺门而出,找到正要关门回家的我。
家事和男女之间的感情之事一直是我棘手的问题,我作为一个外人,向来秉持着不干涉的态度做好本分之事。这一次我把包老师带上车,就算万宇一时间不怀疑,早晚也会找到我。我应该怎么办?是报警然后把事情交给警察处理,还是先把包老师送到她的家人手里?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杜小生忽然碰了碰我的胳膊,他间门,我明白他是有事想在外面对我说。
我刚站起身,包老师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用一双泪眼汪汪的杏眼哀求道:“求求你,别把我留在这里。万宇他会找到这里的……他一直都是一个冲动的人,如果让他知道我在这里,会打死我的!”
我对这样弱小的人狠不下心,而且她说的可能的确是事实,万宇虽然只是一个高中生,由于所在的不是普通的公立学校,身上已经有了半个手臂的纹身,言行举止也十分随性,做出暴力的行为不是不可能。我安抚道:“我只是去一趟洗手间,马上就回来。这里离店铺很远,短时间内万宇是不会找到的。”
她终于松开了手,我看了一眼杜小生,他轻微地点点头,我们一前一后出了包间,走到二楼的窗户旁。我点上一根烟,他道:“我觉得那个死掉的孩子不是万宇的。”
我一怔,难道杜小生已经从这些线索里知道了什么,连忙追问:“为什么这么说?”
“能够成为怨灵的人一定在生前积压了巨大的哀怨,才会停留在这里继续害人。它首先怨恨的一定是把它杀掉的母亲。但是相应的,这个孩子也是唯一知道自己亲生父亲的人,在心智尚未成熟的阶段,它对父亲和母亲的感情是相同的,很少会出现它对自己的父亲有所包庇,把一切罪过推卸到母亲身上这种事。而且这几天,死婴没有继续纠缠包老师,很有可能是因为它暂时转换了目标,也就是说,和包老师发生过关系的男老师有危险。”
我沉吟了一下,他的话很有道理,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么我们只要找到从未露过面的男老师,就能弄清楚孩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我们回到包间,包老师的情绪也有了好转,简单地商谈一会儿,我们决定现在就出发去找男老师。
男老师姓乔,是学校里唯一的一个数学老师,他任职的时间不长,和包老师是同一批转入这所学校的人。两人在去年刚刚认识,很快就陷入火热的恋情中,包老师也经常在乔老师家过夜,自然知道对方的住处。耽搁了这么些时间,此时已经到了晚上十点,从这里赶过去大概要用一个小时,那个时间很少有人会出门,我们应该不会扑空。
乔老师出自一个普通的职员家庭,他自己单独在老旧的小区租了一间房子,我们赶过去才发现这里已经老旧到一个破败的程度,小区里不仅没有特定的停车区域,连路灯都是忽闪忽闪的,晚上更不会有人出门。从楼道门外可以看到乔老师家拉着床帘,微弱的灯光从窗户里传出来。
在我的见一下,包老师亲自敲门,并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果然不出所料,乔老师毫无怀疑地打开门,我和杜小生立即钻了进去,把门挡在身后,防止他阻止我们进去。乔老师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知识分子,他对包老师怀孕的事全部知情,得知我们的身份后,对我们的到来也表示十分意外,我们询问他最近有没有遇到诡异的事件,他很认真地否认了。
我和杜小生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乔老师小心地试探着道:“她去做流产的事我知道,不过那个时候我工作还很忙,没有时间陪她去医院。我们俩的年龄都不大,这个时候结婚也太早了些,所以我还是以当前为重,并没有撇清责任的想法。”
我对这些事一点也不关心,相比之下,我更希望能解决掉死婴的威胁,顺利地完成这单生意。类似的事情我在以前也经历过几次,那个时候大多是在前老板的帮助下才解决,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却没有任何恐惧的感觉。我老师,她脸上的泪痕已经洗掉了,妆容消失后露出的素颜更有一种清秀的感觉,是个不可多得的丽人。
我用手指敲了敲茶几,对着满脸疑惑的乔老师解释道:“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你对包老师被死婴纠缠的事也清楚,我们只是担心它也对其他人造成过伤害,特别是它的亲生父亲。”
我特意强调了“亲生父亲”四个字,以便打消乔老师的疑虑。果然,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道:“那就是你们多虑了,我最近的生活还算正常,没有遇见奇怪的事件。”
“既然是这样。”我和杜小生同时站起身。“那我们就先就此告辞了。现在天色这么晚,我们不好继续再打扰,等到孩子的葬礼我们再见。”
“好的,你们慢走。”乔老师起身送别。
在包老师的要求下,她继续留在了乔老师家。我有些可笑,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居然还胆大地和乔老师住在一起。
更何况按照杜小生所说,死婴既然没有对乔老师进行威胁,说明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乔老师的。那么,乔老师才是这里最可怜的人。第二天,我和杜小生来到店铺没多久,就见万宇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要求我交出包老师。杜小生对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