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云晋尧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朱文慧收回了手,又打量了两眼,这才啧啧开口:“不会是真的动心了吧?我看你最近不正常,像个二傻子。”
顿了顿,她补充道:“你们这些霸道总裁,不是很会玩强取豪夺那一套吗?怎么了,现不好用了?”
眼角微微抽搐了几下,云晋尧灰溜溜地离开了云家。
都走出去了,他才猛地想起来,自己原本是想要问朱文慧一个问题的。
哪怕再一次惹怒她,云晋尧也想弄清楚这件事。
他究竟是不是爸爸的儿子……
每次想起爷爷云骁,云晋尧的心中都好像塞了一块铅那么沉重。
小时候,他什么都不懂,云骁又格外宠他,甚至比对其他孙子孙女都好。
直到长大以后,那些风言风语也传到了云晋尧的耳朵里,他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很恶心的词语,叫做扒灰。
他不止一万次地想过,索性去做一个亲子鉴定,一方是自己,一方是云骁,看看结果究竟是什么。
但云晋尧又害怕面对那个可能的结果,踌躇不决。
最后,他只能默默地忍受着内心的煎熬。
直到这一次的年终晚宴,看到一把年纪的云骁竟然当众揽着朱文慧翩翩起舞,云晋尧埋藏在心中的愤怒之火又一次熊熊燃烧起来。
他甚至怨恨自己有一个早逝的父亲了!
“云总,回家吗?”
郑奕小心翼翼地问道。
云晋尧这才回神,点了一下头,他坐进车里。
回家的路上,云晋尧冷不丁看见路边已经摆起了烟花摊位,脑子里顿时冒出了一个念头。
“郑奕,你一会儿去一趟烟花厂,按照我的要求,去定制一批烟花。加急,跨年夜我就要用。”
说完,云晋尧拿起车上常备着的纸和笔,唰唰地画了起来。
这一画,竟然停不下来了。
车子已经在公寓的地下车库停下半天了,可云晋尧还是没有放下笔。
坐在副驾驶上的郑奕忍不住回过头来,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老板在奋笔疾书,又是写又是画的。
“云总,你学过素描?”
见他笔法娴熟,郑奕羡慕地问道。
“琴棋书画,我全都学过。”
云晋尧头也不抬,手上继续。
顿了顿,他又停下了,抬起头来,一脸疑惑地问道:“你说,像我这么完美的男人,林逾静为什么还不哭着喊着地嫁给我呢?”
郑奕默然。
思考了片刻,他试探着开口:“是不是因为云总又把那颗大钻戒给收起来了?”
六千万的鸽子蛋啊!
云晋尧比他还困惑:“是她还给我的,怎么反倒怪我?”
没记错的话,那颗大钻戒,还是郑奕从林逾静那里拿回来的。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她越说不要,你越要给才对!”
郑奕绞尽脑汁,拼命回忆着自己在青春期的时候看过的几本小说,脱口道:“她们都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总是很诚实的!”
本以为云晋尧会不屑一顾,没想到,他竟然真的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给,拿去给烟花厂的老师傅,我都注明了,他们应该能看清楚。记住,别耽误我的事,加急赶出来!”
云晋尧把手上的那几张纸丢给郑奕,推门下车。
虽然不知道郑奕说的那些话是否靠谱,不过,云晋尧确实动了心思,打算向林逾静再求一次婚。
至于在沈昊天婚礼上的那一次,只不过是灵机一动,当不得真。
人生总要时不时地保持仪式感才行。
何况是在有所图谋的情况下。
又在医院里观察了两天,在林逾静的软磨硬泡之下,她的主治医生终于放人了。
“林小姐,你让我觉得,如果不签字的话,就好像在囚禁你一样。”
主治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人人都有爱美之心,更不要说是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可怜巴巴地求着你,他要是再狠下心去拒绝,就显得太不人道了。
而且,她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各项指标都恢复了正常。
连护士长都感慨:“到底是年轻呀,换做是我们这个岁数的,还不得躺上一个月!”
林逾静终于高高兴兴地出院了——在瞒着云晋尧的情况下,她给宁修远打了电话,麻烦他派一辆车过来。
没想到,车来了,他也来了。
“宁总,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一见到宁修远,林逾静睫毛轻颤,有些不敢直视他。
她还记得,云晋尧说过,自己刚入院的第一晚,宁修远也在病房里守了一夜,赶都赶不走。
可是,等她好了,案子结了,他就不来了。
估计是不想和云晋尧碰面,徒增尴尬。
“我不放心别人,就自己来了。走吧,东西都拿上了吧?”
宁修远伸手去接林逾静手上的那个行李袋,里面装着一些换洗衣服,还有住院期间的日用品之类的,不重。
她也没有客气,由着他拿在手上。
“你出院的事情,云晋尧知道吗?”
等电梯的时候,宁修远忽然想起什么,皱眉问道。
以那个人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让她一个人离开医院的。
说来也巧了,不等林逾静开口,面前的电梯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正是云晋尧。
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有些熟悉的纸袋,从里面传来一股香气。
一见到林逾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