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林逾静有些不淡定了,她一把拉着被子,盖住身体,焦躁地问道:“他来做什么?”
云晋尧套上裤子,也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先休息,别等我了。放心,这是在我的地盘上,他不敢放肆。”
他叮嘱了一声,离开了卧室。
林逾静看着云晋尧的背影,她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
一路走到了书房,云晋尧整理着衣服,又从酒柜里拿了一瓶酒,两个酒杯。
刚放下,电梯就到了。
林伟业匆匆走出来,见到云晋尧正在好整以暇地等着自己,他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洞房花烛夜,真是人生喜事呀!”
“你也知道?那还来打扰我?”
云晋尧眯了眯眼睛,伸手一指:“坐吧。”
“我不是来和你喝酒的!”
见到茶几上的洋酒,林伟业大声说道:“云晋尧,你少在这里打哈哈!你答应我的事情,究竟什么时候兑现!”
他急了,连额头上的青筋都跟着一跳一跳的。
闻言,云晋尧一手拿起酒瓶,往两个杯子里倒酒,口中缓缓说道:“我要是你,我现在根本没有脸面在这里大呼小叫!”
林伟业瞪着眼睛:“你说什么?我没有脸面?”
“别跟我装糊涂!林幽幽卖掉梵青山的画,把那笔钱都给了沈昊天,真当我不知道吗?”
云晋尧作势要把酒瓶砸到林伟业的头上,吓得后者连退两步,险些摔倒。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云晋尧忍不住冷笑一声,把手放下。
“这么怕死?怕死就不应该和我作对,因为惹我生气,就等于找死!”
他坐了下来,伸手一指旁边的沙,意思是让林伟业先坐下。
确定云晋尧没有再动手的意图,林伟业这才有些战战兢兢地走到了沙旁边,听话地坐下来。
“幽幽卖掉那几幅画,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真的!”
他一坐下,就开始叫屈:“你想想看,都过去十几年了,我要是想卖掉,早就卖了,是不是?”
云晋尧嗤笑一声:“少撇清关系,你以为我会相信?家里这么值钱的东西没了,你还能不知道?”
林伟业顿时指天誓:“我真的不知道!
不说别的,梵青山的画作,再放上三年五载,价格还会再翻倍!
我和谁过不去,都不会和钱过不去,你说是不是?”
这倒是实话,林家的生意虽然比不上云家,但又不急等着用钱,确实不需要变卖家中的古玩字画,完全可以继续收藏。
说完,林伟业也叹气:“都怪我太宠着幽幽了,让她无法无天!”
看得出来,林幽幽卖掉那几幅画,令他也非常恼火。
最重要的是,卖画的钱还进了沈家的口袋!
“这就叫女大不中留,早晚也是婆家的人。”
看着林伟业那副后悔不迭的样子,云晋尧忍不住开口挖苦道。
不等对方开口,他又说道:“我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你允许的。
我只知道,沈家现在凭空多了将近一个亿,而且,还是从我的腰包里掏出去的!”
林伟业一扬下巴:“冲冠一怒为红颜,是你花钱讨好女人,怎么还把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了?”
他当然也听说了拍卖会上的情况,据说云晋尧大手一挥,把四幅画全部买下来,送给当时还是未婚妻的林逾静。
“我就把这笔账算在林家的头上,你能拿我怎么样?”
云晋尧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问道。
真是给了三分颜色,就敢开起染坊来了!
姓林的居然还敢叫板?!
大概是云晋尧的语气已经透露出太多的不满,林伟业没有说话,选择认栽。
他一咬牙,把心一横:“行,谁让我惹不起你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云晋尧收敛起杀气,点点头:“这还差不多,算你识时务。”
说完,他伸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酒杯:“尝尝,这可是朋友送的好酒。”
都到了这种时候,林伟业哪里还有心情喝酒。
可他不得不拿起杯子,胡乱地抿了一口。
“牛饮牡丹,浪费。”
云晋尧不满地看了林伟业一眼,这才慢条斯理地品尝起来。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是玩玩而已嘛,怎么就结婚了?你现在让我很慌乱!”
看着云晋尧不紧不慢地享受着顶级红酒,林伟业急得直捶心口,连坐都坐不住了。
“我做什么事情,还用得着向你汇报?”
哼了一声,云晋尧端着酒杯,不耐烦地反问道。
林伟业脸色一沉:“我们可是盟友!当初说好了的,我帮你把林逾静拐到手,你答应我入股云天酒店……”
“姓林的,你搞清楚一点,没有你,我照样什么都能做。没有我,你连一个屁都不是!”
云晋尧冷冷地看着他。
“好啊,云晋尧,你过河拆桥!
你现在把林逾静娶到手了,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告诉你,大不了一拍两散,我这就告诉她去……”
林伟业腾地从沙上站了起来,抬腿要走。
“你去吧,以她对你的厌恶程度,我倒想看看,她是相信你的话,还是相信我的话!”
云晋尧一点儿也不担心似的,脸上甚至还流露出了一丝浅笑。
他很清楚,就算林伟业对林逾静说了实话,只要自己一口咬定这是污蔑,就绝对不会有事。
因为林逾静太恨林伟业了。
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