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稍作休息,云晋尧和郑奕就离开了公司。
到了和华策江总预先约定的那家会所,郑奕忽然道:“云先生,我待会儿有一点儿事,您看……”
郑奕话没说完,抿着唇,小心翼翼地看着云晋尧。
云晋尧觉得他哪里有些奇怪,但未作深想,就点点头。
随后,郑奕就跟脚底抹了油似的调头离开了会所。
由服务生领到预定的包厢,拉开房门的一瞬间,云晋尧不禁脸色大变。
顿时醒悟什么,他眉心紧蹙,直勾勾地看着坐在包厢里的林逾静。
这个郑奕,胆子越来越大了!
服务员察觉到气氛不对,已悄然撤离。
唯恐云晋尧会扭头就走,林逾静连忙起身,走至他跟前,伸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角。
“无论如何,请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她急急地说道。
“松手。”
云晋尧冷凝的目光停落在她抓住自己衣袖的那只手上。
林逾静摇摇头,“等我说完,不管你想怎么样,我都没有半句怨言。”
认识林逾静那么久,云晋尧可以说相当了解她。
他没有再开口,只是脸色一直很阴沉。
“我们的孩子……他生病了,医院那边的情况很紧急。
你应该清楚,但凡我有一点别的办法,也不会回来找你的,我求你救救他。”
提到孩子,就像是触碰了云晋尧的逆鳞。
他的脸色愈阴沉恐怖,狠狠甩开林逾静,出一阵残忍的嘲笑。
“我们的孩子?林逾静,你当我傻吗?”
云晋尧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林逾静和宁修远曾经共度过一夜。
这辈子都不会忘。
虽然他们两个人口口声声,那天晚上,他们什么都没做。
可离婚那天,是宁修远陪着林逾静一起过来签字的,二人看上去亲密得很,显然是早就勾搭到一起去了!
现在,林逾静竟还敢恬不知耻地和他说,这是“我们的孩子”!
面对云晋尧,他说的每一句话,对林逾静来说都像是针扎一样。
他可以不信她,不信她和宁修远其实什么都没有,但是孩子,真真正正就是他的。
“如果你不信,可以做亲子鉴定的。”
林逾静心中悲凉,竟也平静了下来。
她料到可能会是现在的局面,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医院。
宁修远接到林逾静的电话,匆匆赶过来。
他手里拿着是孩子的血样。
“谢谢。”
林逾静面无表情的上前拿过血样,然后交到云晋尧手中。
“走吧。”
她抬眼,看着云晋尧,仿佛是心已死,眼中一片死寂。
云晋尧心中有着很怪异的感觉,莫名难受。
只需要再提取云晋尧的血样,就能知道林逾静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然而关键时候,云晋尧却突然不再往前。
走在前面的林逾静回头看他,平静的脸上突兀的有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云晋尧,你不敢了。”
她好像是换了一个人,那种眼神令云晋尧感到无比陌生。
“林逾静,要我帮你也可以,我有个条件。”
云晋尧沉默了良久,紧蹙的双眉忽然松开,嘴角慢慢浮起一丝略带邪气的笑意。
林逾静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却未说话。
云晋尧这个时候提出任何条件,她都不会拒绝的。
她深知自己的处境,在他面前,自己已毫无退路。
一旁的宁修远刚想上前,林逾静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这一幕落在云晋尧眼中,相当刺眼。
他眼底划过一丝不悦,很快就被隐藏,随即仍然是一脸邪肆的笑,款步走向林逾静。
两人距离在靠近,云晋尧浑身散的危险气息让林逾静往后撤了一步。
云晋尧忽然伸出一只手,牢牢握在她的腰际,让她再不能往后分毫。
旋即,他的另一只大而有力的手一把捏住她的下颚。
林逾静吃痛地皱着眉,却倔强的一声不吭。
她明显感觉,云晋尧似乎是要将她的下颚捏碎,才能一泄心头怒火。
可他的愤怒是源于什么呢?
脑海陡然冒出的那个名字让林逾静心再次凉了一截。
以为伤得狠了,也就麻木了,却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云晋尧带着恨意的赤红双眼,林逾静感觉到了心上已结疤的伤口被重新撕开,鲜血淋漓,疼痛仍旧是那样的锥心刺骨。
他低头凑近她耳边,呼吸灼烧着她耳畔的肌肤。
林逾静认命般地闭上眼,垂落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
云晋尧吐词很轻,却又每一个字都那么有力地击打在林逾静心上。
“很简单,我要你的身体,随叫随到,一年为期,如何?”
话落,他松开了她。
林逾静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难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她本试图从那双笑意愈深刻却又残忍的眼里读出什么,最后却是一无所获。
自嘲地笑了笑,心中早已荒芜到寸草不生的地步,又还有什么是她所畏惧的呢。
只是她愈看不懂面前的这个男人了。
“好,我答应。”
她回答得云淡风轻,甚至有一丝清浅笑意从脸上掠过。
云晋尧许是不料骄傲如她,会这样轻易同意这样的交易,怔忪片刻,眼里浮起轻蔑鄙夷的笑意。
当云晋尧转身离开的那刻,林逾静脚下一软,仿佛身体力气被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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