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无所适从,甚至连碰也不敢碰。
“走吧,叫人拿冰块和毛巾给你敷。”
云晋尧又去拉扯她。
林逾静下意识地抗拒:“不要碰我!”
他挑眉:“那我就抱你出去了。你考虑清楚。”
她顿住,知道他不是在说笑。
最后,两个人还是拉拉扯扯地一起走了出去。
巧得很,盛天骄就在这时走进了御泉阁。
他是一个看起来非常耀眼夺目的男人,林逾静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他,可还是一眼就可以断定,这个男人不一般。
五官深刻,皮肤白皙,头是比金色再深一点儿的浅褐色。
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盛天骄温和地冲林逾静微笑:“你再看我,你旁边的男人就要打我了。”
说完,他一颔:“我叫盛天骄。你应该是林经理了。”
林逾静有些尴尬地张了张嘴:“盛先生,你好。”
难怪对方会认出自己,毕竟她穿着工作制服,胸口还佩戴着工牌,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有职位,有姓名。
“晋尧在电话里提过你两次。”
盛天骄不忘补充道。
大概是嫌他多话,云晋尧按着林逾静,将她带走了。
至始至终,两个男人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盛先生是你的朋友吗?”
最后,林逾静实在耐不住好奇,主动问道。
云晋尧斜睨她一眼,从酒桶里往外倒冰块,叠在一条干净毛巾上:“干嘛?看上他了?你省省吧,他有喜欢的人,已经很多年了,看不上你的,别自讨没趣。”
“……”
林逾静觉得自己还是闭嘴吧。
因为,她和这个男人根本无法交流。
想了一会儿,林逾静转了转眼珠:“有喜欢的人,你还要叫那么多公主陪着他,果然男人都是嘴上一套,行动一套。”
两只大手将裹着冰块的毛巾用力按在她的脸上,看到林逾静疼得龇牙咧嘴,说不出话的样子,云晋尧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那些女人不是给他的,是给我自己的。”
她吸气:“小心精尽人亡……哦不是,应该说是能者多劳吧。”
他眯了眯眼睛:“林经理,你这算吃醋吗?”
林逾静出一声嗤笑。
然后,她就用手捂着毛巾,不开口了。
倒是云晋尧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点了一根烟,缓慢地抽着。
她被呛得有些难受,但也渐渐习惯了。
都说禁烟令,可山庄内的哪一间包房,推开门的一刹那不是烟气缭绕?
就算林逾静再不适应,也得学着适应。
“大家都是成年人,欲擒故纵玩得好叫情趣,玩得过头叫不识抬举。你看你,又是烧,又是挨打,折腾得不累吗?别闹了,跟了我吧。”
一根烟还没吸完,就被云晋尧给掐熄了。
冰块受到皮肤的温度,一点点融化成了水,又被毛巾吸进去,林逾静捂着那块湿漉漉的毛巾,有些呆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没想到,他居然来真的。
林逾静一开口便是诧异的语气:“你不是讨厌我吗?”
强吻,羞辱,幸灾乐祸,这些词语统统跟他有关系。
“那我讨厌你的方式……还真的挺特别。”
云晋尧挑了挑眉:“别怕,沈家要是赶你走,你就去做我的秘书,白天干活,晚上被我干。”
一席话说得义正言辞的。
他本以为林逾静会像以前那样流露出愤怒的表情,但她并没有。
异样的沉默反而令云晋尧心虚起来。
她觉得脸颊不再火热滚烫,就把毛巾放了下来,丢在一旁。
站起身来,林逾静试图整理着身上的狼藉,但她很快就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她已经狼狈到了极点,无法再挽救。
她索性放弃。
“那只旧旧的玩偶……我是说,原本放在我枕头上的小熊,你真的给扔了?”
林逾静侧身站着,涩声问道。
云晋尧一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情绪。
他本想告诉她,自己是在逗她玩,其实那只小熊现在每天都霸占着他的床。
而且,云晋尧担心被客房打扫的服务员看见,时不时地还要把它藏起来,等人走了,他才敢拿出来,重新摆在床头。
不过,他转念一想,还是顾及面子:“嗯,扔了。”
还不忘补上一句:“都那么旧了,还破,我看都缝补过,又不值钱。”
把东西贬得一文不值,这令云晋尧觉得没有那么愧疚。
林逾静苦笑一声:“当然破旧了,你想,我爸妈都去世多少年了,那是他们在车祸前几天买给我的。虽然我很小心,可还是赢不了时间的威力,每洗一次,就破一点,只能拿针线缝补上。”
说完,她吁了一口气,呵在指尖上,轻轻搓了搓脸。
那个动作,令云晋尧觉得,这女人活像一只猫。
神秘,优雅,危险,而又疏离。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关于林家长子长媳当年生的那场车祸,云晋尧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他有些不是滋味儿,安慰道:“算了,我再送你一个新的。”
她没吭声。
云晋尧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跟放屁一样。
林逾静转过头来,凝视着他:“那天晚上我去翻了几十个垃圾桶,但都没有找到。你确定,你是扔进垃圾桶里了吗?”
被她这么深深地一看,云晋尧竟然有一种溺水的感觉,他感到整个人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