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当林逾静再度醒过来,她已经离开了教堂,回到了公寓。
身旁是阿姨和思宁坐在沙上,正摆弄着新玩具,而她头疼得像是要炸开。
前面生的事情彷佛就是一场梦,根本不存在。
她从沙上坐起,揉了揉额角,一脸疑惑:“我怎么在家里?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古先生送你回来的。”
古遇……
林逾静努力回想一些东西,但有些费力。
有些零碎的片段,她记不清楚了,就像是某段记忆被人强行抹掉了。
“对了,刚才你的手机一直响,你要不要回个电话过去?”
就在林逾静努力回想的时候,阿姨忽然说道。
她从茶几上拿过手机,按了一下按键,点亮屏幕。
是云晋尧。
她眉心一蹙,立刻回了电话过去。
电话被接通,林逾静简直难以找到任何一个形容词来表达自己当时的心情。
“晋尧……”
她喊出他的名字,心房微微苦涩。
她好担心他,直到现在,总算有他的消息了。
“你还好吗?”
电话那一端,云晋尧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感觉到哪里不对,林逾静的神经在一瞬间紧绷起来。
“你怎么了?声音有些不对。”
她是何其敏感的一个人,尤其是对在意的人和事,更是反应迅。
“没事……”
他尽量平静地回答道。
然而,愈是如此,林逾静就愈是担心他现在的处境。
“晋尧,你现在在哪里?”
她忽然变得严肃,不停地追问他的下落。
“我在外地。”
他仍然是轻描淡写的语气。
一般人如果不能觉察到不对的地方,尚且是情有可原,但林逾静和云晋尧在一起那么久,哪怕他的一个细微的反应,她都能解读,这是朝夕相对养成的默契,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瞒得住她了。
“晋尧,你忘了我们当初答应过彼此的事情了吗?”
她的心情有些沉重,林逾静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了自己的失落。
“你说过,未来,我们要共同承担,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和风浪,再也不会瞒着对方。可现在,你却非要自己独自去承担,你食言了。”
聪明机智如她,终究是能找到一些他隐瞒的蛛丝马迹。
电话那端的云晋尧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林逾静也不催促,保持着将手机放在耳边的姿势。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林逾静只觉得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手机里才再度传来云晋尧熟悉的声音。
在失去他消息的时候,她多想听到他的声音,起码知道他是好好的。
现在,知道他是好好的,可她却仍然担心不已。
“明天晚上八点,我给你地址。”
电话里,云晋尧没有交代更多。
林逾静还想问什么,电话被挂断,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她深吸一口气,握着手机,一个人在窗前伫立了良久。
北城疗养院。
经过几天的治疗,周欣怡的情况要稳定一些了。
她从最初的暴躁,逐渐变得安静。
但过分安静也不好,可能意味着病情加重。
早晨,照顾周欣恬的护工不过是出门打了个水,一回来就不见周欣恬人了。
病服被放在床上,她换了自己的衣服。
意识到周欣恬可能跑了,护工立刻联系了院方,而疗养院立刻联系了云晋尧。
疗养院不是监狱,不可能看着某一个病人,更不可能不让他们出门。
周欣恬从疗养院跑出来,没有第一个去找云晋尧,而是来到了教堂。
她出现后,有人在前面带路,将她顺利带到了男人的面前。
“他是无辜的。”
周欣恬蹙眉道,定定看着前方男人。
“你也和你姐姐一样,动了感情?”
男人微微挑眉,眼中有着一丝不屑,以及嘲弄。
“你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他当年也只是个孩子啊。”
看来,从一开始周欣恬也知道那些事。
那些被掩盖起来,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真相,其实远不止一人知道。
这么多年了,吃了那么多苦,就这么忘记,不是他的风格。
无辜,呵呵……
“周欣恬,如果你不想最后和你姐姐一样的结局,你最好乖乖的。”
“到底要如何,你才能放过他?”
“怎么?你肯为了他,牺牲你自己?”
男人眼神变得凌厉,寒光从里面迸,像刀子一样尖锐。
“周欣恬,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姐姐就是忘了自己的位置,最后才会那么凄惨。”
“是你……”
“不,是你,你的嫉妒。”
男人残忍的笑意挂在脸上。
周欣恬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
她承认自己是个善妒的人,也承认周欣怡的死,自己有责任。
那全部都是她不愿再回想起的过往。
如今,再次回头看,就好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也就彻底清醒了。
她做了多少,就错了多少,并且无力弥补,对亏欠的人,也再无偿还的机会。
“你最好不要成为我的绊脚石,我对你最后的忍耐,也就这一次。”
男人表情严肃,一字一顿的说完,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周欣恬认识他以来,见识过他所有的残忍。
她知道他疯狂起来有多可怕,知道他是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