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是一家出色的公司,我慕名而来。”
玲玲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看不出丝毫破绽。
可如果仔细看她的眼睛,那丝压抑的狠毒,让人毛骨悚然。
林逾静同情她的遭遇,却没办法同情她这个人。
难怪从前有人说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既然人已经进来,是走的公司招聘的正规程序,也就说明了她的能力是附和公司招聘要求的。
林逾静决定先观察一阵再做打算。
如果她安安分分,并没有做不利公司的事情,那也就罢了。
如果她危害公司,林逾静也绝对不会放任的。
深秋季节的北城,银杏叶掉落,铺满了整条街道。
那金灿灿的颜色,竟无比好看,成了别致的风景线。
林逾静每天午饭后回公司都要经过那条路,今天看到不少人站在路边拍照。
那些人,大都是附近大学的学生,穿着学校的制服,脸上洋溢着单纯美好的笑容。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般模样,只是走出学校以后,好多事情就不会是那么的纯粹了。
学生时期的干净时代对她而言已经是遥不可及的过去,每每想起,都要无限的伤感。
过去还不觉得自己是这样一个多愁善感的人,现如今可能是因为年龄的增长,以及发生的事情,才变的这样伤春悲秋了吧。
沿途的车辆经过,总会掀起几片掉落的银杏叶。
偶尔吹过的微风,夹着淡淡的青涩味道。
林逾静走着走着,迈过那个岔路口继续向前就是沈氏了。
这时候,身后有人叫她。
她听见后一回头,就看到了展玲。
展玲不紧不慢地追上林逾静,嘴边挂着一抹笑意。
林逾静和她毕竟不是初次见面,展玲笑容里的几分真实几分虚假还是很容易分辨的。
这个时常带着假面的展玲,固然有她的不得已,可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竟然不懂得。
她生命中所有的悲剧,和林逾静有什么关系。
可因为无处发泄,她却理所当然地将心中的怨恨转嫁给了林逾静。
最近她看起来十分正常,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可林逾静不想与她有过多接触。
毕竟林逾静才没有她那么会演,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总是顶着一张假脸是学不会的。
“时间还早,你要回公司?”
展玲问她,眼底淌过一缕光,很轻易就能看到。
“嗯。”
林逾静淡淡应道,移开停在她身上的目光,准备继续向前走。
“你是在怪我吗?”
身后再度传来展玲的声音。
她声音很低,有些微的沙哑,伴着哽咽。
林逾静回头,看到她眼中氤氲的雾气。
真不知道,她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林逾静驻足审视她,久久不发一语。
“之前,是我任性了。”
展玲上前拉住她的手说道。
她的触碰,让林逾静感觉很不舒服,自然就挣脱了。
“之前的事情就别提了,做好现在的事情吧。”
林逾静不冷不热的语气道。
无论展玲现在做什么,林逾静都可以无动于衷。
说她淡薄也好,冷漠也罢,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是见识过展玲之前的面目。
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
一个天生善良的人,又怎么会将自己的痛苦,强加于别人身上。
看着林逾静渐行渐远的背影,展玲的眸色又深邃了几分,身侧的手也握成了拳头。
失去了自由的云悠悠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她住的病房,一片狼藉。
艾瑞克出现的时候,房间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外面是看守的人,云悠悠的手脚被捆绑起来。
因为先前她大闹不止,艾瑞克唯恐她又会有自残的行为。
艾瑞克不在乎云悠悠的生死,可她腹中的孩子,的确是他的骨血。
没有他的允许,即便是云悠悠也没有办法擅自做主的。
床上的云悠悠面色苍白,眉宇之间,全是愤怒。
她大声质问艾瑞克:“你将云婉交给了云家人?”
艾瑞克面无表情道:“是。”
她更加气愤,扯着喉咙道:“你说过,把她的生死任凭我处置的!”
艾瑞克冷冷道:“那是因为你先瞒着我有了身孕的事情!”
两人之间,是断然没有感情的,只能说是,相互利用。
可是现在有了孩子,那种暂时平衡的关系就被打破了。
云悠悠早知如此,才有偷偷拿掉孩子的意图,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艾瑞克注视着她,眼底似乎在酝酿着风暴,但被极力压制住。
良久之后,他的声音才再度地响起。
他伸手勾起云悠悠的下巴,说道:“只要你乖乖听话,你想做的事情,我来为你代劳。”
云悠悠眸色颤了颤,将信将疑。
兴许是看到了云悠悠眼底的迟疑,艾瑞克继续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好好生下孩子,一切都好商量。”
无论艾瑞克再如何冷酷,可一想到孩子,眼底总有那么一丝的柔软。
他原来也是渴望家人的。
一个人在黑暗中隐匿了太久太久,其实也向往着光明。
云悠悠没有立刻同意,也没有立刻拒绝,她需要时间衡量,这是否值得。
艾瑞克自然也不急于这一时,令人给她送来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