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昌走后,三圣母摸着麻将牌闷闷不乐。
刘彦昌是她见过的最有趣的凡人。虽然身体瘦弱,没有武艺傍身,但是路见不平,他敢于拔刀相助。他说话风趣幽默,有时候又能把人气得半死。
三圣母每次都打定主意,不要再找他了,但是听到他过得不好,又忍不住来帮他。
雪映宫里安静极了,连花开的声音都能听得见。三圣母在心里审问自己,你喜欢刘彦昌吗?有多喜欢?
自己对刘彦昌是有好感的,这点可以确定。可刘彦昌是怎么想的呢?
今天他冲自己要钱,真的是因为他爱财吗?还是说……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为了不让自己难堪,所以用这种方式委婉地拒绝自己?
三圣母不相信刘彦昌是爱财的人,她飞出雪映宫,架起祥云跟着刘彦昌下了山。
刘彦昌坐上丁府的马车,乐颠颠地往回返。
马车刚进县城,刘彦昌让车夫先回家去。他在丁府住了这么久,还没给孩子们买过见面礼呢!正好今天从三圣母那敲了一笔,他打算去给孩子们买礼物。
刘彦昌有时候会有一些小迷信,他觉得今天得来的金子属于横财,一定要尽快花出去才行,不然容易生病或者破财。
他先去银楼给华山十二金钗订了金锁,刘彦昌出点手工费,材料都用三圣母给的金子。十二个金锁定下来,三圣母送给他的金子剩的就不多了。
刘彦昌在银楼把金子都换成了银票和散碎银两,他掂量着手里的钱袋,顺着回丁府的路,看见店铺就进去逛,看见喜欢的东西就买,连价钱都不讲。
临街店铺的老板们高兴坏了,不逢年不过节的,能有这么豪爽的客人可真是不容易。
人糖画,玩物摆件……刘彦昌回到丁府的时候,身上挂满了大包小裹。他肩上还扛着一个草靶子,上面插满了糖葫芦。
丁府看门的家丁离得老远就看到了不堪重负的刘彦昌,他赶紧跑过去把东西都接过来。
“哎呦!刘先生,您要买东西怎么不带上我们?我们好帮您拎着啊!”
刘彦昌气喘吁吁地把东西都递给他,“我也没想到我会买这么多。来,帮我拿到前院去。”
此时丁大正好在家,一看刘彦昌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他诧异地问:“你这是要开杂货铺啊?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回来?”
“给孩子们买的。我好歹也是个长辈,来你家住,还没给孩子们买过见面礼呢!”刘彦昌从那堆东西里翻出一个糖画递给他。“也给你准备礼物了,喏,糖画,你喜不喜欢!”
丁大接过糖画‘嘎嘣’咬了一口,“你不是没钱了吗?你买东西都是赊的账?”
“赊账?开玩笑!我像是赊账的人吗?今天有个有钱人,一眼就相中了我做的麻将。她用千金换走了我的麻将,于是我就有钱了!”
丁大说:“你把那个有钱人介绍给我啊!我做买卖正好缺少这种棒槌。”
刘彦昌警告他,“可不敢这么说!你嘴上也小心啊!”
丁大回过神来,额头上冷汗涔涔,“对的,对的,我得善良,我得做好事!”
刘彦昌看着桌上的一堆东西心里高兴,“去!把侄女们都请过来,喜欢什么拿什么。”
丁家的十二金钗都来了,小丫头们高兴极了。糖画最受欢迎,不大一会儿就分光了。
丁夫人也过来了,她看着桌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忍不住埋怨道:“刘先生,你赚到钱了,怎么不知道攒着点,买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有什么用?”
刘彦昌不在意的笑:“这个是意外得来的钱财,得尽快花出去。”
丁夫人颇不赞同,“是意外之财,不是不义之财,怎么就不能留了?净乱花钱!你就应该尽快讨个老婆好好管管你!”
刘彦昌并不反驳,只是嘿嘿傻笑。他拿了一根糖葫芦,蹲在孩子们中间慢慢啃,像个小孩儿似的。
三圣母在半空中看得清清楚楚,一时间又喜又忧。她喜的是刘彦昌果然不是一个贪财的人,一袋金子花光了,没有什么是为自己买的。让她忧的是,刘彦昌可能真的不喜欢她,他是特意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贪财的样子。听门口的家丁叫他刘先生,原来他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不曾告诉过自己。
三圣母心中颇为哀怨,她架起祥云回了雪映宫,心中柔肠百结。
“三圣母,你去哪里了?我找你好半天都没找到。”
三圣母抬头一看,原来是四公主敖听心来了。
她勉强笑道:“我去华山脚下转一圈,你什么时候来的?”
敖听心笑道:“我也是刚来。家里没什么事,我待在东海也是无聊,所以来找你玩。”
她指着桌上的麻将和拼图问道:“你桌上放着的都是什么?我看着像是凡间的东西。”
“这是雷锋做的玩具,这个是拼图,这个是麻将。”三圣母把玩法仔细地教给敖听心,敖听心听了心中一动。
“那书生怎么还在华山?他老家不是华山的吧?”
三圣母解释道:“那天他答应了丁大,等他生了儿子再走。而且他身上也没钱了,最近都住在丁大家里。”
“原来是这样。我以为我弟弟满月宴结束,你们就没联系了呢!”
三圣母纤细白皙的手指摆弄着桌上的麻将,“上次……我听说他被丁大掳走了,心里有些不放心,所以去看了看。”
敖听心看三圣母的脸色不对,心里一动,她突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