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挡在呈现直线进击的奥术前方,那是何其脑残无极限的举动啊!罗正道正要闪身躲避攻击,从他的身后却传来了尖锐的破空声,立时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以为自己遭到前后夹击。等罗正道慌忙转回头看,却见维娜.杜波夫正在连发箭矢助阵,他都快惊呆了,恼怒地说道:
“维娜?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放心你,要走一起走。”
说完,想起那个从容面对死亡结局,拜托自己照看好他儿子的老伯爵,维娜这会哪有心情理睬罗正道在想什么,一把拉上他发力狂奔。
“该死的贱种!跟你的祖先一样无耻下贱,我要宰了你!”
听到背后传来的愤怒叱骂声,正被拉着一起狂奔的罗正道回头望去,身躯不禁颤抖了一下。
维娜·杜波夫最后射出的那一箭击落了神秘人脸上佩戴的怪异白色笑脸面具,连兜帽也被箭矢的冲击掀开一角,因而,罗正道得以窥见在那件密布金线刺绣的黑色斗篷之下隐藏的究竟是什么玩意。那是一张由蛆虫和其他活生生的软体虫类所组成的恐怖面孔,心智正常的人只需看上一眼那些不断蠕动虫子,保管三天之内吃下去的饭都能一块呕出来。与正常人有着相同的生理反应,罗正道只觉得胃部剧烈痉挛,一股酸水窜到喉咙,急忙抬手死死捂住嘴巴,拉着维娜往前飞奔。
的确,不管搁在谁屁股后头追来这么一位尊容雄奇伟岸的凶残敌人,前面被追击的人跑出破世界纪录的追风速度,那都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别的且不说,光是蠕虫法师拉尔夫这张脸,那破表的战斗力也能顶上一个中队的大地精步兵,亮相出来恶心死一票人没压力呀!
“那到底是什么?”
维娜·杜波夫早年参与过许多探险活动,称得上是个见多识广的冒险者,连她也没认出后面的敌人究竟是何来路。在新世界用心学习的罗正道倒是在一本冒险者札记上看到过相关记载,一面拔腿飞奔,一面气喘吁吁地说道:
“那家伙是蠕虫法师,这些事咱们以后再说,逃命最重要。”
一路亡命狂奔的罗正道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他的手指捏住卡牌一角,倘若对方穷追不舍,那就只好启动这张魔法卡,荒神诅咒的后遗症什么的,真格到了生死关头你还能顾得上慢慢考虑吗?与此同时,蠕虫法师正欲追击的脚步忽然停顿下来,似乎在冥冥之中它感知到了某种莫名的危险讯息,短暂犹豫过后,它竟然放弃了追杀罗正道。随后,这位自称为拉尔夫·德尔的蠕虫法师停留在原地,像是正在沉思着什么事情。
“混蛋,你把俺家给毁了,俺跟你拼了!”
恰在此时,一个被大火烧得几乎体无完肤的潘格林熊猫人从拉尔夫·德尔背后的房舍废墟中跳了出来,他手上挥动着一柄碗口粗细的翠绿竹杖,兜头下来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狠砸,哪怕一根石柱挨上也非被敲断不可。岂料,熊猫人这一击只碰到了几条不断蠕动的白色虫子,近在眼前的蠕虫法师忽地消失不见了。在不远处,建筑物在火光照耀下所投射的阴影抖动了几下,一阵卡啦卡啦的细碎撞击声传来。
喘着粗气的熊猫人瞪大眼睛望去,只见不计其数的骷髅兵正从幽暗中踏步走来,它们眼眶中闪动的魂火数量之多可说是堪比漫天繁星,熊猫人深吸了一口气,怒吼着冲上前去,既然取胜无望,那就奋战至死吧!
跑到了码头上,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罗正道沿着舷梯一登上扬威号,迫不及待地大吼大叫说道:
“开船,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闻声,水手们立即调整帆索系统,合力将战舰的风帆张开,这样罗正道仍然不安心,他扭头对半精灵美女说道:
“维娜,调集人手来,吩咐右舷火炮做好战斗准备。”
“好的,威尔。你别着急,事情总能解决的。”
“我明白,你去调派人手吧!”
无论单独一个人的武力何其强悍,只要达不到质变压倒量变的逆天层次,个体与军事组织之间进行对抗,必然是被无穷无尽的人海战术活活堆死,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要知道,任何组织都不会在乎牺牲多少喽啰和炮灰,正如一个人不会在乎自己每天会有多少个细胞衰老死亡,反正决定策略的大佬们不需要自己亲自去堵枪眼,下面的走狗死上多少对他们只是报表上的一个统计数字而已。不客气地说,只要能靠牺牲磨死敌人,大佬们才不在乎究竟牺牲多少廉价炮灰,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那句老话说得是够直白了。
在旧世界,号称有拔山举鼎之力的楚霸王项羽最有发言权,垓下之战被围困的他身边只剩下了二十八个骑兵,仍能数度发动强袭突破包围圈。如此武勇可说是到了人类的ròu_tǐ极限,到头来又能如何,神勇的猛将终究给前赴后继的汉军剁成碎块去领了赏。
虽然罗正道手中的本钱微薄,没资格放出不惜一切代价争取胜利这种狠话,不过能用消耗弹药的方式堆死叫人看上一眼就半个月吃不下饭的蠕虫法师拉尔夫·德尔,他还是乐见其成的。这种容貌数值低到比芙蓉姐姐和春哥加起来,再除以一百更夸张的恐怖存在,早点被人道毁灭了也是所有人的幸运。
“哇!憋死叮当了!大个子,你要对叮当做什么?告诉你,叮当可厉害了,小心叮当咬你哟!”
正当罗正道忙于安排战斗部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