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事。”祁云语气沉沉,显然他此刻的心情并不美妙。
乔伊灵笑了,“祁云,你钻牛角尖了吧。天下何其大,不平事又有多少,一个人就是穷尽一生,怕是也不可能让天下再无不平事。咱们能做的,只有管好眼前事,知道多少管多少,这就足够了。”
笼罩祁云心底的阴云渐渐有消散的趋势,他看了眼乔伊灵,眸光重新回暖,“灵儿,有你在我身边,是上天对我的恩赐。”
乔伊灵心想可不是恩赐吗?要不是老天爷,她也没机会穿越不是。
“你让韩飞扬去河南做什么?难道只是想让韩飞扬离开京城?”乔伊灵开始转移话题。
“没有。河南多个州县发生水灾。天灾是一回事,**也是另一回事。朝廷年年在修筑巩固堤坝上花了那么多钱,那钱都花到哪儿去了?那堤坝怎么让洪水一冲就毁了?”祁云的脸色再次变得不好看。
乔伊灵扯了扯嘴角,“有人贪污吧。还有修筑巩固堤坝时,那些工程全是豆腐渣工程。”
祁云皱起眉头,“豆腐渣工程?”
对了,古代还没有“豆腐渣工程”这词呢。
“见过豆腐渣吗?水一冲就全散了。”
祁云一愣,继而笑出声,“好一个豆腐渣工程,这词新鲜。不过比喻的很恰当啊。的确都是豆腐渣工程。我只是没想到表哥这还没到河南呢,就给我送了这么大的一份礼。”
“我原本挺看不起韩飞扬的。不过呢,现在我对韩飞扬有点改观。韩飞扬那人吧的确是不行,但这能力还是值得夸奖一二的。”
“表哥若是没点本事,我也不可能一而再再二三地让表哥办事了。”
乔伊灵撇撇嘴,对祁云的话十分的不以为然,“你敢说,这次让韩飞扬离开京城,不是因为韩飞扬在韩国公府呆的太憋闷了?太痛苦了?”
“我不否认这一点,但是更多的是看在表哥的能力上。”祁云面不改色道。
“拉倒吧。有能力的人不少,你手下有能力的人更不少。为什么非要韩飞扬去河南?我说的理由才占了最大的因素吧。”
提起韩飞扬,乔伊灵的心情就不好。想到韩国公府的公孙如玉,乔伊灵就有些心疼。
不过见祁云的脸色也有些尴尬,乔伊灵就不继续说了。祁云的心情够差了,她也不想继续火上浇油。她可是一个很体贴温柔的女人呢!
“说到唐家,我就有些好奇了。我见过唐家人,他们真的是没见过钱的。唐志远的亲娘还有大嫂,一看就知道是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的,连暴发户都算不上。
我就好奇了,唐家是怎么拿出钱给唐志远买举人的?难道唐志远还有什么关系不成?”
乔伊灵很相信自己的眼光,唐家以前的生活只能算一般。最多也就是稍有富余。这样的人家能买个举人?河南的那些官员是见钱眼开,没有足够的好处,他们能冒这么大的险。
“谁知道唐家拿出什么东西了。反正唐志远的举人是名不副实。以唐志远的才学,别说举人了,连个秀才他也是考不上的。说起唐志远,他还跟我说了一番极有意思的话。”祁云说着将唐志远说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
乔伊灵顿时无语,“心术不正。心思从没放正过。唐志远那小人只知道在这些旁门左道上钻研。”
“唐志远不止是心术不正,他还喜欢自作聪明。他真当赵王不在意他孙子,尽管只是个庶长孙,但起码是皇室第四代中的第一人,赵王就是傻了,也知道派人保护。唐志远上下嘴皮子一掀就说要那孩子的命,他想的可真简单。
还有直接断了安王的生育可能。唐志远当时说得那叫一个轻飘飘,好像这件事我抬抬手就能做成。如果真的那么简单。我父王怕是早做了。别当我父王人比较蠢,这心就是软的。生在皇室,谁的心能真的软呢?我父王要是有机会,怕是早就弄死安王了。”
“说的对,自作聪明啊。河南那些官员这么胆大包天,他们在京城应该有所依仗吧。”乔伊灵的神色有些感慨。
祁云的面色忽然有些古怪,“河南总督是锦乡伯的得意门生。”
“锦乡伯的人?这件事跟安王有关系吗?”乔伊灵大惊。
祁云摇头,“不知道。时间太短,离得又有些远了,目前没消息传过来。不过河南的那些官员敢如此胆大包天,有一件事绝对是确定的。河南总督对那些人做的事绝对是心知肚明。这么大的事情是绕不过河南总督的。至于锦乡伯知不知道,那我就不清楚了。”
乔伊灵挑挑眉,不再多说什么。
“灵儿,都说攘外必先安内。可是这些年,我大多的精力都想着如何攘外去了。你说,我是不是本末倒置了。”祁云。
“这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吧。攘外必先安内,这话自然是有道理的。如实内部不稳,没有足够的金钱兵力,那又如何攘外呢?可天启现在的情况有些不一样。
突厥暂时不说了,突厥现在的情况极乱,几大势力互相火拼,要分个胜负,怕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当然就算分出了胜负,突厥的势力也必定会大打折扣。
与天启接壤的东陵一直对天启虎视眈眈,东陵同样是大国。甚至国力还有隐隐超过天启的趋向。若是再任由东陵做大,天启就危险了。
西域十二国,幸而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政。但是这对天启同样是威胁。动不动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