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拦着我?别忘了,我们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招新人!”陈彪十分不满地向吴庸抱怨,等着他做出解释。
吴庸无奈道:“彪哥,你和老熊哥已经十几年没见,你怎么知道他的想法还和以前一样?”
“什么十几年,明明我去呃,就算十几年过去,我相信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和我有共同的抱负!”陈彪窘然,有些不自信地故意放大了声音。
被吴庸拐着圈子提醒了一遍,他也意识到,老熊和他不同,已经不再是17岁的中二少年,而是一个需要扛起自身责任的中年男人。
世上尚且有人一夜长大,今日与昨日迥然相异,更何况他们之间差了十六年的时光!
可对于陈彪来说,他和老熊不过是一年没见,不仅哥们儿变成了老哥们儿,连一起发下的宏愿,共同的抱负都被当成了笑话。
“我去问问他。”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转身就要回饭店找老熊。
“彪哥。”吴庸再次将他拉住,“不管老熊哥的想法有没有变,你们今天刚遇到,就跟他说这么猛的话题,他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也再正常不过。”
“不如先别提这件事,留点时间给老熊哥,他现在毕竟是个老师,真要进社团,总得先想出个合适的办法应付学校才好答应你啊。”
陈彪闻言,总算没再急着回去找老熊。
他是很中二,又因为阅历浅薄而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他不是真傻,否则光凭战斗力论资排位,从前也不可能排在天赋异禀的老熊前头。只不过是好不容易轮到他支配身体,又遇到昔时好友,一时激动之下,才想得少了些。
现在想清楚这事儿急不得,陈彪烦躁地挠挠头,叹了口气:“你说得有点道理,那这次我就跟老熊点到为止,过两天再找他认真谈。”
吴庸也小舒一口气,今天算是把陈彪勉强稳住了,也不知道老熊现在有没有起疑。
只希望陈彪能早点回去,让丁烨回来吧!
两人再回到饭店里,都没再提起陈彪想称霸十一中的话题,老熊虽然感觉到了气氛中的微妙,却不像陈彪印象里的那样直言直语,并没有追问陈彪刚才的言论究竟是什么意思。
吴庸跟着陈彪来,主要是怕他惹出不好收拾的事端,饭局上完全把自己当成个旁观者,不怎么说话,存在感极弱。
陈彪则因为心情不大好,也不主动挑起话题,由着老熊主导场面。
而当老熊聊起近些年来过得怎么样,好奇演员的生活时,陈彪又感觉当演员没有当黑老大说出来有男子气概,不想拿丁烨的经历来说事儿,于是草草两三句带过去,把话头往老熊身上引。
“我没什么好说的,讨生活呗,什么挣钱往哪儿凑。倒是你,怎么会想起回十一中当老师了?我记得你那会儿,除了数学和物理不错,别的科目成绩都烂到不行啊。”
老熊拿起酒**跟陈彪碰了一个:“所以现在是数学老师啊,别的我也教不了。”
陈彪好奇地追问,老熊也聊起了兴致,把来这儿工作的波折大致讲了一遍。
当年填报志愿,老熊估摸着自己的分数没多少选择的余地,只能报了个师范类大专,还是专业服从调配的。
果不其然,他最终堪堪掠过调档线,被调配到了那个大专刚鼓捣出的应用数学专业。
好在老熊数学底子还可以,去考了个专升本,最终揣着个本科的文凭,才在毕业后通过了十一中的招聘,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不在编教师。
虽然工资和晋升比不上真正有编制的,但这里学渣多啊!
学生自己不在意,但家长却是很为孩子担心的。哪怕省里三番四次下文件,禁止在岗教师搞课后的培训课,可哪里禁得住?
只要有市场需求,人们总能找出空子钻!
鉴于这样的情况,这些年下来,老熊工作强度是大了些,挺累人,但拿到手的票子还是很可观,从他那身减不下来的肉,便可见一斑。
老熊满是恶趣味地说:“咱们老班那会儿不是老爱拿我们两个说事儿,说我们学习不好也就算了,还在学校里搅风搅雨,以后也就是两条社会蛀虫,浪费国家资源你是没看到,我被学校聘用,他认出我来的时候,眼珠子都要瞪掉出来了!”
“哈哈,这个可以有!”陈彪抄起酒**子和老熊碰了一下,咕噜咕噜灌下几大口啤酒,“他不是对咱们学校的学生都看不上,一直使着劲想调去四中嘛,现在如愿以偿地滚蛋了没?”
“他那是做梦,四中哪有那么容易进?他的课你又不是不知道,只会照着教辅资料的答案念,教学水平低不说,给学生上课都经常迟到,还时不时地把数学课改成自习课,现在都还是这样。”
老熊忿忿不平道:“也就是他资历老,有正式编制,学校里的领导卖他几分面子,留他在这里颐养天年,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就随他去了,反正每次都带的是差班,不指望他能从矮子里拔高个儿。”
“不说这个了。”老熊摆摆手,又笑起来,“我来十一中教书,你成了大明星,已经是把他的脸打得啪啪响。”
陈彪也笑了,虽然当演员的不是他,但能给高中老班添点堵,他也乐见其成。
话说到这里,陈彪忽然心念一动,瞥了眼旁边埋头吃菜的吴庸,想到刚才和他的对话,今天即便不再向老熊挑明,但稍微点他一下总没问题吧?
于是陈彪若有深意地问:“老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