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李川正在参悟炼器术,忽然有人来报,乾元宗的人来了,而且是两位大修士一起来的。
其中一位是个高瘦中年人,出窍初期修为,正是上一次与白浪交过手的那位。另一位则是个微胖的高大老者,出窍中期修为,一双眼睛本就不大,又微微眯缝着,给人极其阴沉的感觉。两人的身后,默默站着六位元婴中后期修士,都束手而立,一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模样。
李川和白浪一进会客厅就感受到了这种压抑,眉头不由一皱,看来这些人还没搞明白这里是谁的地盘,耍威风竟耍到别人家里来了。他拿眼睛略一扫,抱拳道:“贵客到此,有失远迎!在下云风,这位是白浪,见过两位道友!”随后吩咐身后之人,“去把最好的灵茶和灵果拿出来。”
那二人同样抱了抱拳。微胖老者道:“老夫聂仑,这位是老夫的师弟郑石,两位道友有礼了!”
四人分别落座,灵茶灵果也随后端上来。
李川喝了口茶,首先开口:“两位道友,在下就开门见山了。修真界这么大,各级修士数不胜数,想来是容得下你我两家的。对于乾元宗这种拥有万年以上坊市经营经验的上古大派来说,敝门这点产业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为的只是改善一下门中弟子的修炼环境,何必如此认真呢?”
聂仑闻言嘿嘿一声冷笑,“大派有大派的难处,弟子多,消耗自然也就多,任何生意都是不容有失的。”
李川与他对视片刻,忽然哈哈一笑。“道友的话未免过于霸道了,修真界是所有修真者的世界,谁又规定这个生意必须由乾元宗来做?恐怕就是闹到正道联盟。道友的这个理由也站不住脚吧?
聂仑哼了一声道:“正道联盟又怎么会管这种门派间的恩怨纠葛?修真界历来靠的是实力说话,你有实力。自然会分你一杯羹,没有实力,即便吃进去也得吐出来,贵门自问有那个实力吗?”
李川冷笑道:“实力可不是靠说出来的,白浪,你去向这位聂道友讨教一二吧。”
白浪点点头,向聂仑做了个请的手势。
聂仑见状,脸一沉道:“好!老夫早就听闻白道友神通不凡。正要讨教!不过,今日既然还有坊市之争,不如一并解决了。就以十招为限,如果老夫战胜了白道友,贵门便得退出坊市经营,反之,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日后贵门仍可继续经营现在的坊市,但不能继续往外扩张。”
李川略一思索,答应下来。
聂仑随后补充道:“希望贵门说话算话。否则,可就别怪敝门不讲情面了。”
众人很快来到坊市后面的演武场。方圆数千丈范围,足够二人施展拳脚了。虽然周围的禁制是由元婴期修士布置的。坚韧程度稍差,但两位大修士只要不是正面攻击,还不致于损坏。聂仑一行人见状,更加轻视起来,即便门中有几位大修士,底蕴却根本无法和千古大派相比。
二人进入演武场,隔着十数丈远,相对而立。白浪手掌一翻,取出地魔熊旗用力一挥。随之狂风猛卷,黄沙滚滚中。一道数十丈高的身影蓦然在他身后出现,正是那头凶残狂暴的地魔熊。
聂仑则张嘴吐出一颗拳头大小的浅蓝色珠子。法诀连捏下,大量的水属灵气急速而来,霎时间将珠子包裹成十数丈方圆大小,并随着他的法诀一变,眨眼间幻化成了一头巨大的水蟒。…
两人一番大战,基本势均力敌,但整个过程聂仑攻多守少,算是略微占了点上风,可若想短时间内凭此将白浪击败,也是根本不可能之事。而且场面看似火热,但从头到尾都只用一种手段进行攻击,明显一副没有尽全力的模样。白浪是因为没办法,一旦使出全力,势必暴露妖修身份,可这聂仑又为的是什么呢?如此情况,大出李川预料,但仔细一想,便又恍然。
十招很快过去,仍是个不胜不败的局面。出了演武场,二人来到众人面前。聂仑脸色阴沉地抱了抱拳道:“既然胜负未分,便是老夫输了,以后自然要按约定办事。我等就不打扰了,告辞!”
李川笑道:“聂道友客气了!恕不远送!”
待乾元宗一行人去得远了,萧铁忽然上前道:“这么容易就搞定了?我还以为至少得火拼两场呢。”
李川看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道:“以后话出口前一定要仔细的过过脑子,不要张嘴就来,毕竟你现在的身份地位与从前已经不为不同,每一个判断,每一个决定都会对宗门产生较大的影响。所以,凡事不要只看表面,因为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简单’二字。”
萧铁闻言,下意识地挠挠脑袋,思索了片刻道:“仔细一想,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是故意如此的?没道理呀?如果乾元宗是个弱小的门派如此做还说得通,可它明明强大无比,又是为的什么呢?”
李川轻轻一笑,“有进步,不管如何,总算看出他是故意如此的了。这至少能说明一件事,那些暗示起作用了。这段时间,乾元宗的人肯定秘密调查过咱们老底,尤其背后那个子虚乌有的靠山。
但显然,他们什么也没有查到,心有顾忌下,不愿意完全撕破脸皮,这才有此一招的。既敲打了咱们,同时又给咱们留了颜面,而且对乾元宗的威信也没什么损失。这几家坊市对乾元宗来说其实真的不算什么,他刚才看似输了赌注,却也因此将咱们日后的扩张之路彻底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