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父是个正直的人,就算是如此,他还是向朋友的药铺内借来了药给张父送去,直至张父微好了些的才回了家。
但等待他的,是家中同样被砸,妻子孩子受伤,并且,官府还来通知他,他的药店被封了,没有任何原因,就是被查封了。
这事儿传到了张父的耳中,张父本来就急性病,一口气没上来,走了。
张父还在世时,柳家也许还顾着张父的原因,对张家仅是暗地里的欺压,比如让镇内的商家不准把东西卖给他们,他们自己的东西也没有人收等如此这些。
虽然日子清苦,可他们靠着自己自给自足,也能维持着生计。不是没有想过离开东通,张父在世时全家就打算过离开东通,但没有官引【相当于通行证】,他们连关门都出不了。
从山中跑吗?家里小孩老人的,从未前往过的未知山路,这个赌谁敢打?
张父这一死,家中的顶梁塌了。
柳家开始明目张胆的对付张家,从说他们的地不属于张家村开始,到了后面,张家村的人都不准再进东通镇半步。
渐渐的,张家村的其它人便搬离了张家村,别看现在还有着十几户的房子,其实整个张家村里,只有张嫂子一户人家还住着人。
地没得路,跑又跑不了,张家老大没办法,只能走上了上山打猎这条路。但一个曾经也是公子哥儿般的人,学个种地已是不易,打猎又岂是轻松之事?
平日能带只兔子什么的回来已是极限,其它的就别想了。
可就是这样,柳家都不容。
突然的有一天,张家老大早晨进山到晚上太阳都落山了还没回来,连夜的老二与老大媳妇进山去找,平日老大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可他们一夜连个人影都没有找到。
还是离着不远的村子有人实在看不过去,悄悄的来告诉了张嫂子,说是看到昨天柳家的二公子带着不少的家丁也进了张老大进的那座山。
这话刚巧的被回来的张老二听到,他气儿不顺的拿起锄头去找柳家说理,从此也再没回来,尸体还是葛叔悄悄的去收的。
张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这下男人都死了,就留下了张老大媳妇和张嫂子,还有张老大留下的两儿一女,张嫂子身下也是一儿一女。
真正的是只有孤儿寡母,再有着柳家的压迫,可想而知后面的日子有多难熬。
坚难着相扶了两年,突然的有一天,张老大媳妇也不见了。直至几天后,找得都快疯了,以为她也被柳家迫害了的张嫂子,才知道张老大媳妇,已经跟着一个货郞跑了。
但奇怪的是,柳家并没有阻止张老大媳妇逃走。
张嫂子这一下子成了五个孩子的娘,那日子更是只能苦巴巴的过。如果不是葛大叔父子,还有二牛这些人偷偷的接挤着,也许。。。。。。
\/
七星感觉脸上湿湿的,伸手一抹,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是泪流满面。
张嫂子虽说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农妇,但也不是有着多高文采的人,说词仅是将事情大致的说清,并没有到能令人感动到要落泪的地步,仅是那哀伤的哭声,若是旁人也许会感动,但七星自认她不会。
可偏偏,现在除了张嫂子哭得不能自己,二牛也是眼中含泪外,只有七星在陪着掉眼泪。
濮阳墘阳不只是心揪着的痛,更多的是担忧。上前轻轻的环住她,一声未出,仅是默默的给七星力量。
他们都知道,此刻,是七星体内的某人,在影响着她。
几息后,七星突然的推开濮阳墘阳,一个闪身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后山的一处丛林内,七星一手握着匕首正对着自己的胸口,“出来。”
七星的耳边,只有微风吹过树叶之声。
嘴角一勾,七星手已渐渐用力,匕首尖穿过了衣服,刺入了皮肤,可是她却依旧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怎么?想利用我来为你做事?你还不了解我是什么人吧?便是毁了这身体,哪怕我成孤魂的游荡在这世间,也决不会允许,有人影响到我的判断。”
手下越发的用力,血已从胸前浅蓝的衣服已经渗出。
“大姐姐。”七星的脑中回响出一道怯怯的声音。
手下的动作停住,但七星并没有收回,刀尖依旧停在自己的体内。
“大姐姐,我没有利用你。夫人和大小姐都曾经对我说过,说天下已经没有张家了。她们害了我娘,我没有本事为娘报仇就被。。。。。。
大姐姐,我不是利用你要做什么。你是神人,就是借我个胆,我也不敢利用你。我只是。。。。。。只是。。。。。。”
“当我离开皇宫后,你想借我的力回东通来确定,确定张家之人是不是都被柳家害了?”
“对不起,大姐姐。我身为爹的女儿,不能说爹做的有何不对之处。可是娘这一生受了太多的委屈,如果娘的家人真的被害了,那娘定然死都不会瞑目。”
“所以你就躲在这身体里?”
“不是,不是,大姐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不会再烦大姐姐多久了。”
“嗯?”
“我能感觉到我要走了。大姐姐,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保护张家人?”
“我知道我这请求很过分,可是他们是我娘唯一的亲人。”
七星不语,脑子里的人越发的急切,但声音却是越来越弱,“大姐姐,求求你,求求你了。”
是提着一份执念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