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装好,已是下午四点,陶云霄送走安装工人,扫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眉心越皱越紧,整整两个小时,香枝都未回来。
陶云霄久不见人,心生焦燥,他来回踱步,视线在院门口扫视,不知怎么,脑子里莫名生出一股不好的念头,或许。。。。。。她不是外出了,院门大开,可能不是自己走的。
想到这点,陶云霄神色骤冷,立即返回屋内细细查看,屋子里没有打斗的痕迹,床单刚铺了一半,另一半拖在地上,被套和枕套堆放在椅子上,桌子上还有一个咬了一半的桃子。
猜恻当时的情景,似乎她在忙,突然出了什么事,亦可能有人找她,连床单掉地上也不顾。
枝枝许是出事的念头越来越强,消失的无声无息,半点信息也没留下,陶云霄顿生隐忧,他取出口袋里的发夹,仔细端详,下一秒,他目光凌利,眼睛死死盯着夹上的断发。
之前没细想,现在看,发夹不是自动从发间滑落,水晶镶嵌的发夹,摔在地上的声音很响,她那么中意这发夹,枝枝听到一定会捡起来。
另外,发夹上的断发不像自然断裂,发端卷缩曲起,像是从发上扯落弃在地上。
有意,无意。
身手不弱而不反抗,枝枝是顾辞亲自调教出来的,不会轻易被掳,来的人她认识?
思绪翻滚,陶云霄当即一个电话拨到向浩那里。
向浩正发着牢骚,老陶那个家伙,家里装个空调一去不回,一会儿还有个会呢,自打有了未婚妻,工作狂也变得超级恋家,天天腻在一起还不够,真受不了。
前来通知他会议开始的喻东君,听了暗自好笑,心想,向政委那话听在耳里透着股酸意,只怕心里嫉妒的要死,谁叫他还可怜的单着,也没个让他恋家的人。
其实,自己心里何尝不酸,香枝。。。。。。
“什么,老陶,你他娘搞什么,老婆丢了现在才发现,温柔乡里躺久了脑子生锈是不是。”
向浩听陶云霄说怀疑香枝失踪,对着手机便是一通大吼,“你等着,老子把特大队的军犬借来,不信找不到人。”
他挂了电话,一转头看到喻东君站在门口,“有事?”
喻东君,“政委,会议时间到了。”
向浩拍了下额头,险些忘了这茬,他插着腰在原地想了想,会议得有人主持,老陶缺席,他须得留下主持大局,拿起桌上的文件,向浩对喻东君道:“你,速去用团长的名义,直接找阮中校,借他们的军犬一用,就说嫂子丢了,十万火急。”
喻东君脑海里还回荡着政委方才的那通电话,老陶,是团长吗,老婆丢了。。。。。。香枝,出了事?
向浩话落,喻东君人已消失在门口。
猴子林那边,等在院门口的陶云霄,不是向浩提醒,他差点忘了用军犬寻人的方法。
军犬寻人其实也有阻碍,距离发现香枝失踪,已过去两个小时,留下的气味说不定早已消散。
他暂时想不到其它方法找到有用的线索,仍想一试,不为别的,只因,从他认识枝枝起,他就留意到枝枝身上股极好闻的幽幽冷香,她住过的房间里,因停留的时间长,小小的卧室里冷香经久不散。
那种香,很是特殊,寻常人不易分辨,受过专业训练的军犬,应该相对容易。
希望有用。
心里再担心,陶云霄面上镇定,唯一泄落他情绪的,仅能从他背在身后不断握紧再握紧的拳头瞧出许端倪。
喻东君找到阮威说明情况,阮威表情微怔,略略思索,立即让李伟明去安排。
喻东君走时,他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往东面去寻,说不定有收获。”。
东面?喻东君诧异地问,“原因?”
阮威摇头,“直觉。”
喻东君额角微跳,头上冒出几点冷汗,好诡异的直觉。他想再问得详细些,阮威却行色匆匆地走了。
阮威并不是无的放矢,他安排的钓鱼行动已见成效,只可惜,对方原就是他们的队员,太熟悉他们的行事,为人也谨慎,实施抓捕时叫他们逃了。
逃便逃了,他不信对方能逃出自己布下的重重罗网,怕就怕,他们会不会挟带人质,增加逃脱的筹码,给自己留最后一条退路。
香枝。。。。。。也许是自己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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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云省的某条盘山道上,一辆黑色的轿车飞速的行驶,司机是名三十岁左右的劲瘦青年,连着三四日疲于奔命,他的脸上疲惫尽显。
越靠近边境,他越发心急,后面追他的人紧咬着不放,可是他告诉自己,快了,快了,再有一天,他就自由了。
他做这些事之前,似早已料到自己的结局,所以,他偷偷准备了退路,除了在境外存一笔钱,还有他现在手头的东西,仅凭这个,他的后半辈子不用再拼死拼活,躺着享受也够了。
车开了会,他抬起手表看了看,休息的时间到了,他把车停到路边,准备唤后座的人起来换他开车。
车后座的人睡得很不安,眉头一直皱着,嘴里喃喃地嚷着什么。。。。。。
刘子雄拉开车门,伸手推了把座位上横躺的人,“喂,醒醒,起来,该你了小海。”
“。。。。。。小枝~小枝,不要啊小枝,别跳,不要跳求求你。”
“什么,小海,你说啥?”刘子雄低下头,头靠近杜小海。
杜小海突然睁开眼睛,伸长双手,往前一捞,嘴里嘶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