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枝发烧了,高烧,整个人像泡在滚烫的开水里,脑袋昏昏沉沉,她渴极了,本能汲取空间池水喝,池水进入身体,小腿骨断掉之处,又麻又痒又痛
骨头难受,抓也抓不了,挠也挠不着,只能抱着腿痛苦地呻吟。
杜小海和刘子雄也发生了争吵,刘子雄认为现在他们已到了边境,人质用不着了,他们必须动身赶到绵国。
至于香枝,随其自生自灭,熬过去是她的幸运,熬不过去,命该如此。
杜小海怪刘子雄不该多此一举地伤人,他不能就这样丢下她,最好把香枝送到医院去,让她得到医治他才能放心的走。
“小海,你傻了吧,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为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小姑娘担心,她有你的命重要吗,不要说送她去医院,你知不知道最近的医院离这里有多远,得耗费多长时间,我们冒不起这个风险。”
刘子雄扔掉手中吸掉一半的烟,耐着性子继续劝说,“翻过前面的小山,再走二里地,那块有条河,咱们趁夜涉过去,河那边便是绵国,你好好想想,自由财富就在眼前,你却还有闲心在这儿磨唧。”
“我不能把她扔在这里,我放不下心,这里本来不安全,她一个小姑娘,发着高烧人事不醒,万人有人路过此地起了坏心怎么办,要走,你走,我再等等。”
杜小海打定主意,至少得等香枝醒了再说,现在,他绝不能抛下她。
刘子雄在黑暗里闪了闪,念头一转,换了副语气,淡声道:“行,你不走,那好,把东西拿给我,我先走。”刘子雄把手伸到杜小海面前,“我过去先安顿好,你安排好她后再来找我。”
杜小海不说话,他又不傻,东西交给刘子雄,他就什么都没有了,那份图纸是他用前程换来的,自己带着才保险。
刘子雄没拿到图,他又不能硬抢,顿时怒从心起,指着杜小海的鼻子骂,“小海,你tm能不能分清楚事情的轻重,咱们做了这种事,你当阮威和陶云霄是泥捏的,老子不想跟着你一起陪葬,给你十分钟准备,不走也得走。”
刘子雄摔门而去。
他们选了间废弃的民居落脚休整,民房破旧,木门经不起碰撞,左右摇晃两下,“哐当”一声提在地上。
杜小海冷眼瞅着刘子雄的背影,缓缓抬脚蹲到香枝身边,听着她呼痛。
刘子雄说的是真的,怎么办,十分钟能做什么。
他伸手抚着香枝烧红的脸颊,高热灼了他的手指,不能再等了,手掌下眉目如画的这张脸同他梦里的脸慢慢融合,眼睛留恋的越久,他越是舍不得,不管是看她受苦还是即将离开她,他都舍不得。
杜小海捏住香枝的下巴尖,在指尖摩挲。。。不该是这样的。
他没有看到,昏迷不醒的香枝眼皮子轻颤,脑袋无意识的轻轻摇动,似想摆脱下巴上的手。
“云霄。。。云霄。。。”香枝地呢喃声打断杜小海的沉思。
“云霄”两个字落入杜小海耳里,似惊到了他。
杜小海倏地站起来,他刚刚怎么了,居然想偷偷打算带香枝去看医生,不,不行,自己真是魔怔了,被那个梦蛊惑得不清。
他抹了额头的冷汗,立即调头出了屋子,对站在外面的刘子雄道:“走吧。”
刘子雄被突然转变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明明方才还执迷不悟的样子,“想好了?”
“嗯,是我想岔了,赶紧走。”杜小海率先往外走。
“这么想就对了兄弟。”刘子雄提起脚边的背包,回头看了屋子,眼神一暗,快速跟上杜小海出了林子。
屋子里的香枝立刻睁开眼睛,翻身坐起,在被摸过的下巴脸颊上胡乱抹了两把,拖着伤腿跟了上去。
腿断后,她也想不到好的法子拖住刘子雄他们,不得已,她只好不停的往身上泼水,空间里的河水凉,现在夏天,后备箱热得跟个蒸笼一样,一热一凉,整整一天白天,她身上的衣服湿了干,干了湿,身体如她所愿的发起烧。
她装作人事不醒,刘子雄后来弃车,徒步带着她很不方便,只好找了间废弃的民居停留。
入夜,刘子雄着急走,杜小海的犹豫叫他失去耐心,就这,也比他们原先计划的时间,晚了整整四个小时。
没有手机,联系不到外面,阮威再不出现,只能遗憾的仍由他们逃离出境。
自己受了这么大的罪,她不甘心。
刘子雄以为她发着烧,说什么都没个顾忌,将出境的地点漏了出来。
翻过前面的小山,走二里地,渡河出境,她记得清楚。
夜很黑,这里到处是灌木林,时不时的,一不小心就被绊个踉跄,左腿伤上加伤,痛得她想哭,香枝咬着牙,狠狠咒着打断她腿的刘子雄。
她不知道自己跟上去有什么意义,回头搬救兵也来不及,就是不想走,想亲眼看看这两个坏蛋到底有没有逃脱。
顾辞这边,阮威调了人去另外三处地方,她选择河岸处堵人。
十一点二十分,陶云霄赶过来,同她说了另一个的情况,“他们不会选择我那里,路不通,你这里别看是河,过了河,过对面那个山头,就是公路,搭个顺风车,可以直达xx市中心,再转乘飞机,我们便很难抓到他们。”
“你是说,这里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嗯,他们从这里过,带着枝枝也不方便,人质必须弃掉,我担心。。。。。。”
“你担心他们会提前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