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看见拓跋翰哭得声情并茂,冷笑一下,向皇帝抱拳道:
“皇爷爷明鉴,今日儿只想抓捕三皇叔回来面见皇爷爷。
而三皇叔却迫不及待的急于下令杀了儿和倾城灭口,毫不顾念叔侄之情。
是何居心,已经是司马昭之心,皇爷爷圣心独裁,当可分辨!”
“这逆子的罪行,朕一一跟他清算!”拓跋焘向拓跋翰怒吼一声,又问拓跋:“伤害倾城的恶贼抓到没有,速将其凌迟处死!”
拓跋余一听顾倾城受伤,眉宇立刻紧蹙。
“皇爷爷,儿已将煞魔射杀了。”拓跋道。
“倾城受伤,至今仍然在一心堂安顿降奴,其心之慈,可昭日月,都是你这逆子干的好事!”拓跋焘余怒未消,指着拓跋翰怒骂,又咆哮道:“将那煞魔剁碎喂狗,以示惩处!”
拓跋余这时方知道倾城还带伤安顿降奴,心内也不禁一阵紧张。
“皇爷爷,那煞魔毕竟是受命于三皇叔,这剁碎喂狗,儿看……也就算了吧。倾城一向心善,若回来听说,也会于心不忍。”拓跋道。
“不剁碎也要丢去喂野狗!”拓跋焘怒道。
拓跋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父皇恕罪啊,安平郡主救了老祖宗,于皇家有恩,又是父皇欣赏器重之人。
儿臣并无心伤害儿和倾城,真的是混乱中刀剑无眼。
儿臣没想到安平郡主与儿不离不弃,两人你舍我护,而煞魔也是怕儿臣被冤枉,才出手伤了安平郡主。”
拓跋翰希望能挑起父皇对儿的敌意,这样父皇对自己的愠怒就会稍减。
果不其然,拓跋焘鹰隼般冷锐的眸眼又看着拓跋:“倾城与儿不离不弃,你舍我护?”
“皇爷爷,倾城一向舍己为人,皇爷爷是知道的。她打小就是儿的救命恩人,儿当然也不能让她有半点闪失。
当初是她发现东峦山矿山之事,此番也是儿邀请她去协助引蛇出洞。
儿若连个弱女子都不能好好保护,何以顶着一品飞鹰大将军的头衔。”
拓跋泰然自若,这个当口,断不能让三皇叔挑起自己与皇爷爷的罅隙。
而拓跋翰却恰恰想以顾倾城为契机,挑起他们三人的矛盾,自己好从中解脱。
拓跋翰方才说拓跋与顾倾城你舍我护,拓跋余自然也是心疼剧痛,可是这是打压三皇兄的绝佳机会。
倒下一个拓跋翰,他便可以全力对付拓跋。
他权衡利弊,把所有醋意压下,不得不站在拓跋同一阵线,把话题重新引回拓跋翰的罪行上:
“三皇兄,你们一早发现东峦蕴含大量铁矿,却知情不报,故意隐匿,还散播出谣言说东峦有毒瘴虎狼,令人退避三舍。
大魏早有律法明定,不得私自开挖铁矿。三皇兄不在第一时间就回禀父皇,却隐匿继续开采。
将矿山据为己有,私造兵器甲胄。
不臣之心,已昭然若揭!
若非倾城练飞竹鸢,窥探出如此惊天秘密,三皇兄还不是一直就瞒下去,直至兵器充盈,羽翼丰满,杀平城一个措手不及?!”
拓跋余适时狠狠踩一脚。
“八皇弟,三皇兄刚才已说,知情未报,只是为给父皇一个惊喜。”拓跋翰依然强作镇定道:“此事,皇后娘娘可以做证。”
“好啊,你这逆子,还真是给朕一个天大的惊喜!”拓跋焘又跳起来指着拓跋翰道,“如今竟还和皇后一起勾结密谋,你们好大的胆子!”
拓跋焘怀着滔天巨怒,咬牙切齿的拍着龙案。
就在这时,小黄门声音不算很大的叫道:“皇后娘娘驾到。”
皇宫发生这么大的事,内侍回禀也是提心吊胆,就怕有一丝做得不妥惹怒皇帝,殃及池鱼。
“好,让那个贱人进来,朕倒要看看,那个贱人和这个逆子,到底怎样的串通一气!”拓跋焘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正愁没有废黜皇后的借口呢。
拓跋灵被侮辱之事,他已经怪皇后没好好看好自己的女儿了。
头戴凤冠,身着黄色绣着五彩凤凰朝服的赫连皇后,手里捧着一木匣子进来。
跪在皇帝面前,双手恭敬的托起木匣子,道:“陛下明鉴,这便是翰儿托臣妾保管的,东峦矿山的账本。”
“好啊,你们果然是早有预谋,将朕玩弄于股掌之间。”拓跋焘冷厉的看着赫连皇后。
示意让宗爱把账本呈上来。
拓跋焘略为翻看,账本上显示出东峦矿山经营情况,日常产矿量,打造的兵器数量,巨细无遗,都记录在册。
他们倒是预先就给自己留有一着后路!
拓跋和拓跋余也没料到拓跋翰与皇后还留有这么一手。
心道如此一来,即便知道拓跋翰狼子野心,也未必就能将他扳倒了。
“你们果然是工于心计,事情没有败露,你们就一直隐匿下去。
等哪一天,羽翼丰满,好杀朕一个措手不及。
若一旦败露,就拿出此账本,说是什么惊喜。
皇后与东平王,果然是母子同心,给朕一个天大的惊喜,令朕刮目相看!”
拓跋焘狠狠一掷账本,把账本扔到皇后面前,杀气腾腾:
“后宫不得干政,皇后一个后宫妃嫔,竟然掌管东峦矿山账本而朕毫不知情,你们果然串通一气,将朕当三岁孩童玩弄!”
赫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