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瑛啊,我听说,纪云清昨儿个出城去了?”
“哦。网”
“哦?”
花瑛无奈地将视线从手中正翻阅着的书上移开,抬头看向正与她对坐着的华晨。
一脸茫然地问道:“不然呢?”
华晨明显不满地斜瞥着花瑛,质疑道:“听说他是去远游了?可我怎么就不信了呢?”
“嗯……”花瑛勉为其难地好似也在帮她想着辙——为了解决华晨的“疑心病”。
沉吟了半天,才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了?”华晨也想看看花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也配合了起来。
“晨姐姐想知道什么?”
“我?”华晨瞅着花瑛看来的目光,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就是好奇,你的跟班怎么突然就自个儿单枪匹马地走了?连个随从也不带?”
“是吗?不是说的是和同窗一起出游的吗?”
“你知道?”
“嗯。云清他走之前有特地来与我辞行。记得当时,石焜也在场呢。”
“哦?”
“怎么?晨姐姐是不信我的话?
“那你大可去问石焜哪。
“反正,他说了——只要我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那他这个假期肯定是哪儿也不会去了,只会乖乖地待在京城里,然后隔三差五地跑宫里来烦我……
“哦,对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该用膳了。
“晨姐姐不妨就留下与我一起吧?
“那个石焜,每回来可都是特地挑着这个时辰的!——好在我这儿蹭饭吃。
“到时,你有什么问题,大可以向他求证,看我到底有没有诓你?”
“得了吧,就你那跟屁虫,分明就是与你一个鼻孔出气的。——你说是,他就是;你说不是,他就不是。——那还能问出什么来?”
“呵呵呵……”花瑛忍不住轻笑起来。
“你笑什么?”
“晨姐姐,我还真是没想到啊,原来在我眼里时常会令我头疼不已的‘缠人精’,在你眼里却竟是如此的没有脾气?!
“难以置信……
“石焜要真能如你以为的那样没有脾气,真能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话,那我也不会叫他‘跟屁虫’了。
“如今,虽然连你也都跟着我这样唤他了……
“却没想,你对这绰号的理解,却与我的原意相去甚远呢。
“唉——我还真有些哭笑不得了……呵呵呵……”
“缠人精?呵,你这新绰号取得还真有点……
“不过,大概的意思我倒是能想到……”
华晨一边在心里暗自回味着花瑛刚才说的那番话,一边则半信半疑地追问道:
“莫非,从头到尾,都只是石焜他一厢情愿?”
花瑛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朦胧地看着华晨。
华晨与她对视了良久,却始终没能看透她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自己刚才的那番试探又驱使着华晨难得能耐着性子地继续等着,始终想要等到花瑛先开口,等她回答了她刚才的问话后,她才肯再继续。——不管是要继续什么话题。
两人就这样好似突然卡在了这个话题上似的,都静静注视着对方,一言不发。
好似过了很久,又好似其实也没过多会儿,最终,还是花瑛开口了。
她反问道:“晨姐姐会如何看待你如今的正夫?”
华晨听了,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
“那还用问?!此等耻辱,我总有一天要百倍奉还给他们!”
“哦……”
“怎么?”
“没什么,只是我才明白:原来,我和晨姐姐的确想得很不一样呢……”
“怎么说?”
“不是吗?
“虽然,我们都喜欢私下里唤石焜是我的‘跟屁虫’,但我们对这绰号的理解却根本就不同:我是指他‘难打发’,你却以为‘他会对我言听计从’。
“再有,方才我问你会如何看待你的正夫?
“我这样问时,我想的是:‘或许你和我一样,只是将这段关系看成是一场无可选择的交易。至于对方具体是谁?——这本就不是自己能选择的,那就无所谓是否会合乎自己的心意了。——只要能确保自己不会被对方害到就好了。’
“但你最在意的却是……
“唉——只能说,我与晨姐姐之间的默契……还真得好好培养了!
“像这样微妙的对彼此的误解,若只是发生在平日里的寻常小事之中倒也罢了……
“怕就怕,万一哪天我们的不默契致使我们互相误解了对方最不该被误解之处,到那时,只怕唯一会成全到的只会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而我们自己,却会两败俱伤。——还不一定自知呢!”
华晨显然有些意外于花瑛的这番见解。
但仔细寻思了一番后,竟也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
便又自觉地重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上,主动借此来表了态:
“这么说,你是真不知纪云清究竟去了哪儿?”
“我只知,他只是对我说了这个假期他要与几个同窗一起出城游玩,但并未告知我他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也没说究竟要去哪儿?
“而我,也只是知道了他临走前的确是特地来向我辞过行了,但其余的,我觉得与我无关,便也没有多问。
“怎么?莫不成——判断是否与己有关——还不能由我自己来判断了不成?”
“那……那倒不是……”华晨被花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