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佳早有准备的当花瑛真的只向她询问之时,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张——是当初花羽主动找上她时,当场在她所在的茶楼雅间里画下的花瑛五岁时的画像,还特地写下了他自己的名字——花羽。
五岁时的花瑛的模样,叶佳是见过的。
所以她一眼就认出了画中之人就是花瑛。
但落款写的却是“花羽”?且,也只有这二字。
“你究竟是何人?”叶佳当初就曾对花羽的真实身份心起警惕。
“花羽。”
“花羽?”
叶佳听了,又再低头看向那落款的名字,略微想了想——花瑛原本并不叫“华瑛”,而叫“花瑛”……
“莫非,你就是太女那失踪了十年的孪生弟弟?”
“失踪?”花羽不禁冷笑道,“原来,陛下是这样解释我们的‘消失’的……”
但不待叶佳想要顺着他的冷嘲追问些什么,花羽便已抢先开口,“指示”她该怎么做:
“我知道你,也知道你的能耐。如今,找你是最为合适的。
“你只管将这画交与太女,她见了,自会知道我是谁。”
叶佳当时只默默收下了那幅画,却并未真如他授意的那般真就转交给了花瑛。
而是自个儿私底下又翻查了很多与花羽有关的、如今尚还留存的蛛丝马迹:譬如花羽儿时在山村时自制的一些木偶,他都曾刻意在那些木偶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羽”。
而那些木偶,有些在花瑛一家突然离开后,便被邻居们拾去给自家的小孩玩耍;有些则本就是花羽曾经做来送给邻家小孩玩耍的——只不过,那部分的,却都是花瑛在她还未因溺水而性情大变之前时常逼着他做的。
那时的花羽就已经喜欢独来独往,成日里就喜欢自己一个人闷声蹲在地上写写画画,要不就是与华英下棋对弈;
只有花瑛才会成日里不着家地到处乱跑,关也关不住。——若关着,她还能自个儿想法子逃跑。
那时的花瑛,成日里就只知道跟邻里的小孩厮混打闹。
后来,当她发现他们竟都十分中意她偶尔会带出来给他们见识一番的花羽亲手雕琢的木偶时,花瑛便开始隔三差五的对花羽各种软磨硬泡,逼着他不得不特地做些木偶来送给几个与当时的花瑛关系十分要好的邻里小孩,以此来换得他耳根的清净。
好在即便过了十年,能从那山村的村民家中搜罗到的保存尚还完整的木偶,尚还有几个。
有了那几个木偶上的“羽”字的对照,叶佳便已基本能确定:就算这个自称是“花羽”的人并非真是花羽本人,但他也定是与真的花羽关系密切。否则,又如何能将他的字迹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虽说这十年后的字迹比之十年前的更多了些韵味,但它们的笔画透露出的写字者的书写习惯,却是如出一辙的。
此时,叶佳虽未带着那些木偶,但她相信,花瑛应该能一眼就看出那字迹是否是花羽的?
当然,若花瑛曾经还曾见过花羽作的画的话,那就更好了。
叶佳将那幅被她折起的画递给花瑛。
花瑛疑惑地接过“证据”,展开一看:竟是她五岁时的模样。而且,这种画法和五岁时花羽时常会在地上信手胡画的风格很像——并非惟妙惟肖,却又能让人一眼就看出他画的是什么?他总能将要画之物的主要特征极为简洁地表现出来。
还有落款的那两个字——花羽。
“果然是羽的手笔。”
说也奇怪,尽管对花羽的具体模样花瑛如今早已印象模糊,但对他平日里在地上写写画画的那些字画,花瑛却是印象深刻。
或许,也是因为花羽的那些字画太有他个人的特色的——哪怕那时他才不过五岁。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反差,才反而令花瑛对他的字画比对他这个人的模样还要印象深刻。
当然,这其中自然也有花瑛那根深蒂固的“外表不过是一副皮囊”的想法对她的潜移默化的影响有关。
但不管怎样,至少比起叶佳来,花瑛反倒更加确信这幅画就是出自花羽的亲笔。
“这画,是他画的?”
“是。我亲眼见他在我面前画的。做不得假。”
此时,就像叶佳已经明白了花瑛已经亲自确认了此画的确是花羽本人的亲笔一般,花瑛也明白了叶佳或许也只是能确定眼前的这位公子就算不是花羽、也定是与花羽有关,这才敢领她来见,且,先前始终未曾提及他的可能身份——哪怕已经手握此画。
两人皆对自己的判断按下不表,互相确认了此画的确切来历后,便不再纠缠于此。
花瑛这才又走回到花羽的跟前。
但并不觉得有必要要为方才对他的怀疑道歉。相反的,她认为自己方才那样做很是合情合理。
只不过……
“你怎会在此?
“留你在身边,三王爷才好知道我是否遭遇了不测。但现在,你却在此?
“莫非,三王爷他已经回来了?
“是在这附近?还是已经在京城里了?
“还有那个夏易世子,突然派人送信来说,想来华国游学几月,又恰逢我的婚期,便想顺便来参加我的婚礼,以示夏国对华国的友好、及他本人对我的祝福?
“他此次的不请自来,和你的先到一步,是否有关?!
“还是说,他和三王爷一样,竟能避开我暗布在京内的眼线,已经暗中进了京城?”
至少,有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