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管事这么早就来啦?”李壮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是,是啊。”在人前演戏,廖泗安自然不可能怯于李壮的表现,但触不及防之下还是有一丝的不自然。他们两人直接注定只有可能一个人笑下去,怎么可能和平相处?前几天他们之间就几乎是剑拔弩张了,今天还笑得出来,倒是让廖泗安对李壮高看了一眼。难道都是青楼事件刺激的?这才过去几天,心性未免也太强了吧!如今看着李壮的笑容,他居然有一点不安,怎么会?
压下心底一丝小小的不安,廖泗安笑道:“我今天要去码头看着手下的人干活,大管事若是有时间不妨一起。”不管有没有,反正他是要下手了。
“廖管事相邀,岂有不去的道理?”李壮笑着合上账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廖泗安亦是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等到码头看了情况,李壮才明白廖泗安为什么要叫上他,果真是居心不良啊。
顾家船业有自己的船队运送货物或是载人,也有专门帮人卸货装船的工人,平时空闲的时候也会自己到渝河里捕鱼,不说对外出售,自己吃也行。前两天刚有客商雇了他们的船运货,因此船业里的几些好手就跟了去,可是眼下,居然有一大船水果等着卸货,他怎么不知道?水果这种东西又等不得,一过时间就容易坏,而关键是顾家船业现在根本腾不出人手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在三个月前就跟你们签好协议,你们也保证过货到之后会在最短的时间帮我们卸货上车,这就是你们说的全部的人手吗?”一个微胖的管事指着稀稀拉拉几个人冲廖泗安嚷道。签协议的时候廖泗安在场,他现在也只认廖泗安。
三个月前那可不就是他还没来之前,廖泗安可根本没有提起过一句。这个念头在李壮的脑海里一闪,廖泗安就在一旁撇清干系了:“张管事莫要着急,这是我们新来的大管事,可能力有不逮,一时疏忽而已。”
接着又落井下石的对李壮说道:“大管事,我记得我有特别给你提醒过今天有一船水果会到,张管事可是我们顾家船业的老客户了,你怎么还能这样怠慢?”
老客户对一家商号的重要性,李壮岂能不知?即便现在明知廖泗安落井下石,他也不能解释,不然落在别人眼里成了推卸责任,反倒落了下乘。他也不是爱说虚话的人,如今最重要的是立马安排足够的人手卸货才能解决问题。
“张管事莫急,我这就想办法找人来。”李壮表态。
别看渝河镇不大,船业可就有好几家,客户若是不满意,直接拍拍屁股就把跑到别家去了。船运对李壮来说本来就是个陌生的行业,到陌生的地方又没有自己的心腹力量,的确难办。这些日子他也有拜访那些同行,不过......李壮皱眉。
“我看你们顾家船业旁的没有,店大欺客的本事倒是学了个十成十,你们到底能不能找到人手?不行我就另换一家。”张管事也是发了怒,他这点水果可是花费了好几月才栽种出来的新品种,就想占个先机卖个好价钱,这多耽搁一会儿就是浪费钱啊。
“张管事莫急,我们大管事正在想办法。也实在不赶巧了,前几天船业接到一笔生意......”
“我不听你们废话。”张管事一甩袖子,指着李壮道:“你就是新来的大管事?”
李壮拱手,就要解释几句。
“果真是嘴上**,办事不牢。我跟廖管事打过这么多年的交道,就从没出过这样的纰漏。我问你,你到底是怎么安排的,这生意是不想往长久里做了是吧。”张管事怒气冲冲的说道。
廖泗安忙安抚张管事,他虽然是借他的手向李壮施压,却也没想失去这么一个大客户。想办法的挽救的事让李壮做,他做好安抚,留下好印象就好。挤走李壮,他还要靠这些老客户来稳定业绩呢。若是一个个客户都跑了,这顾家船业也就开不下去,自然就没有他的容身之所。做生不如做熟,在这一家当王,到那家可能就是卒子了。
这次跟前些日子的小打小闹完全不一样,李壮都不由得有些头疼。看来自己还是太妇人之仁了,早点下手才是王道。
“大管事,这是我请来帮忙的陈家船业的兄弟们,您看看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一个声音传来。
是虎头,李壮不用回头都知道。见虎头身后跟着二三十号穿着麻布粗衫的人,李壮的眼里闪过一丝感激。
“今天的事情,还有劳陈家船业的兄弟们了。”李壮冲大家施了一礼,“客套话不多说,等这趟生意做完,我请兄弟们到渝河酒楼好好吃一顿。”
两兄弟交换一个眼色,然后虎头当先走在前头:“兄弟们,跟我走。”
一扬手,二三十号人就呼啦啦的向停在码头边的船上走去。
“哎哟,你们可得精细点儿,我这水果可经不起你们磕绊。”一见到有人手来帮忙,张管事也把之前的话抛在脑后,一个劲儿的吩咐道。他是个纯粹的商人,只要不妨碍到他的利益,旁人斗得再厉害**何事。
危机解除,李壮这才有时间跟留在他身旁的一个男子道谢:“今天还多谢兄台仗义出手,还未请教兄台贵姓。”
“大管事客气,鄙人姓陈,不才正是陈家船业的一个小小管事,初来贵地,日后还得多多仰仗大管事。”那人亦是客气的拱手。
陈家船业?李壮心头一动,当即明白这陈姓管事的意思。一个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