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杀我,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别杀我!”听清楚潜台词的瘪三,心底的恐惧无限被放大,立即剧烈挣扎起来。
干脆利落的一记手刀,那人才看向廖泗安,“我想你的手下有些聒噪,就让他暂时闭嘴了。”
与旁人比起来,当然是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有人想要我的命?”廖泗安问道:“多少钱,我出双倍,不,三倍。”表面镇定,廖泗安心里已经急翻了。他没想到,杜家这么快就回过神找他的麻烦,连外面的风言风语都不管了。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这时候再装傻就没什么必要了,廖泗安问道:“不过就是个下人,杜家至于花那么大代价抓我吗?”廖泗安实在想不通。杜家如此为一个下人着想,传出去,想必全天下的下人都巴不得在杜家做事吧。可这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他家缺下人?
那人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下人再厉害,也撑不起家。我们也还没闲到为下人撑腰的地步。”
咬死没暴露杜家的身份。
那就是他要对付李强妻儿的事情曝光了?
看廖泗安的表情,那人就知道他已经猜到了,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你还不是猪脑子,所以安心上路吧。”
没想到一趟盆底镇之行,居然会成为他在人世间走的最后一段路。廖泗安慌张的就要大喊,却被人一手捂住口鼻,然后,铺天盖地的黑暗就袭了下来。
***
杨柳搓着手,时不时的往手心哈气。这该死的天气,营造的那么阳光明媚,却冷得要死。要不是她现在身子不方便,她一定冷的跳脚。
“给我烧个火盆来。”她忙吩咐道。没想到换了个身体还是不大能接受这里的气候。明明是南方的一条鱼,到北方就成鱼干了。
这就是当老大的好处,哪怕她出嫁前是个庶小姐,哪怕她现在被休在家,现在她在杨府说的话都会被下人以最快的速度执行。当然,与张文山给她撑腰有关。
“等张伯回来了,就来告诉我一声。”杨柳说道。离开杨府这件事她也是考虑很久了,按年龄,她属于未成年。毕竟她这种成过亲要做母亲的人已经是大人了,不离开家,总感觉没有长大似的。无论古今,啃老都是一件挺让人羞愧的事情,杨柳可不打算这样做。她手里头银子不多,但是足够在盆地镇买一间小小的房子,让她大怀安慰。
不动产已经有了,炒栗子也还进行的不错,杨柳觉得是时候独立了。
张文山忙完手头的事,听说杨柳找他,连茶都没有喝上一口就急匆匆的来了。杨柳如今怀着身子可不比平常,生怕他因为自己吃荤的身份,在杨家受了委屈不敢声张。
“小姐,今儿身子可好?”一只脚才迈进门槛,他就问道。
咋没人跟她说张文山回来了?
“好着呢。”杨柳把从火盆上汲取温度的手移开,给郑文山倒了一杯热茶,“张伯,快坐下,外面冷。”
“这才到哪儿呢,还不冷。”张文山笑着摇摇头,却还是依言坐下,双手捧着茶碗,“小姐找我有事?”
“也不算什么大事。”杨柳点点头,“我想搬出去住。”
“是不是有下人伺候的不好?”张文山神色一变,忙把茶碗放在桌子上,道:“要是用的不顺手的,你就跟我说就是,管教下人,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不是,都挺好的,没人说闲话。”杨柳摇头,“我都胖了好些斤呢!”
那是因为你正怀着身子,不胖,只能说明你受了亏待。
“那是为什么?”张文山实在想不出如今的杨府里还有谁敢给杨柳脸色看,不怕他背后削他吗?
“真的没什么,我在外面买了一座一进的房子,已经让人收拾妥当了,准备过几天就搬进去。”
“这么快?”什么时候的事,他都不知道,张文山忙追问:“位置在哪里,房子干不干净,出行方便吗,四邻好相处吗?”
杨柳耐心的听完张文山的话,才笑道:“张伯放心,我都打听好了,房子没问题。我知道,我现在身子不便,但总得为以后考虑考虑,我总不可能在家里待一辈子吧。”那种真切的关怀,她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真心,不应该被辜负。
张文山也知道杨柳说的是事实,却还是想尽最大的可能多保护杨柳一些,“那也不必急在一时,好歹过了这个冬天再说。”
“过完冬天是不是再说过完春天?到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磕绊,拖拖拉拉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反正现在已经决定了,还不如马上去做。我买的房子离家里不远,随时能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