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鸡松鼠乐生腾,虎狼纵横绝径通;乐事无双临绝顶,谁知谷底腹引疼!
看着金日亮无耻的样子,花翟真想一拳打在他脸上,心中突然隐痛,一件压抑在心中不愿想起的事情又浮上心头:也是这么大的一张脸,也是这么无耻的笑,他姐姐,芳年十六岁,被乡老的儿子还有几个小孩在路上拖进了草中。后来姐姐披头散发的回到家,不敢哭,也不敢说什么。他只有八岁,看不出姐姐心中的苦涩。但是,那几个小子却找上门来!他被人打翻在地,姐姐的哭喊、他们的浪笑,还有身上拳脚的痛楚,被人尿在头上的羞耻,深深的印在心中,耻辱让他不能自已。在姐姐哭着睡下后,他悄悄地溜出去,怀里只有一把菜刀。
后来他们乡里一个晚上烧死了五家人,老弱都没有人逃出去。大火一直延烧了半个村子。。直到烧得没有可烧的才停下熄灭了。附近的人们都在叹息这些好人家怎么就惹了上天,降下天火,烧了这么多人。后来有人在传说,是要有瘟疫了,乡里的人人心惶惶。他们没有人注意这姐弟两个也在这次大火中消失了。。…。
他怔怔的站着,金氏兄弟看他奇怪,金日升觉得他的脸色可怖,怯怯的拉了拉他的手。花翟才恍然从迷糊中清醒了。“走!我们先找到出去的路。”三人在山谷里乱走,两旁的崖壁直插进云霄中。一只飞鹰在头顶高处飞过。原来被烧过的地方容易走些,走不多远灰迹消失了,还是杂乱的荆棘丛莽。花翟在前面。撅了根树枝扑打着,开路,两个小家伙跟着。渴了弄些未融的冰雪。饿了就采点草根、经冬的干瘪的野果。有时候幸运的话能打着一只鸟儿,或者是一条田鼠什么的,也能对付。闲着时花翟就督促两人一起跟着自己练功,他自觉身体已经复原了。体内没有了痛楚难受,虽然缺吃少喝的却觉得精神头十足。看两个孩子,也是精神挺好,知道是修炼浑耶王的神功的结果。
天越来越长,越来越暖和。山上绿了,他们却还在山中打转。这一天,他们宿在了一个山洞里,吃的一点草根,抵不住饥饿,几人早早的睡下。半夜饿醒了,花翟只得坐起,盘腿练习呼吸吐纳,渐渐地身心澄明。忘记了饥饿。他觉得身子轻飘飘的,飘出了山洞,飘出了山谷。飘过了长城,回到了家乡。家乡的山水还是老样子,没有丝毫的改变。姐姐倚着门,浅浅的笑,土灶上瓦罐中飘出了热粥的香气。小黄狗摇着尾巴在腿边蹭来蹭去。。…。
狗叫声突然大作,有人在喊:“点火熏出来!点火!”花翟一下子惊醒过来。金氏兄弟也惊醒了,胆怯的望着洞口处。花翟马上明白了,外面有人!是猎人,还是敌人?他就没有把握了。只是让人给熏着可不好受。他决定试一试,高声叫道:“不要!是人,不是猛兽!”
外面静了下来,一会有人喊道:“什么人?出来!”
三人慢慢的走到洞口,一看,外面太阳还没有出来,五六个人摘弓搭箭如临大敌,十几条大狗要挣脱主人的锁链扑过来。对方中间一个壮士挥手制住了狗的狂吠,疑惑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
花翟苦笑道:“我们是牧人。被马贼抢了,侥幸逃脱了出来,根本不管是哪里,就跑进了山。”…。
“这两个是你儿子?”
金日亮大声道:“不是!我们是……”他一时想不起应该怎么说。
花翟急忙道:“我们是邻居。邻居,都被抢了,他家大人没了,我家,家没了。”
那几个人也不管他们了,“走吧。对了,你们是出去呢,还是留下呀?”。…。
“我们跟着各位吧。说实话,我们好长时间没见过人了,也没有……,嘿嘿。”
“饿了吧。瞧这小家伙,饿狼一样。眼珠子都绿了。来吧,我们先吃饭。”那为首的壮士让人打开了带着的羊皮袋,拿出几疙瘩马肉、牛肉,还有两袋酒,给了三人。花翟是千恩万谢,三人也不客气了,狼吞虎咽把人给的东西吃光喝尽了。
花翟对那人道:“英雄是哪位?怎么称呼?”
“哦。。我叫艾斤矛,不过他们都叫我金毛。这是艾斤松、艾斤虎、艾斤山鹰、艾斤大石。”
“叫我秃子吧。”
“他们其实叫我斜眼。”
“我有时候叫老虎,有时候叫虎头,有时候叫一支箭。”
“我嘛,更喜欢人家叫我铁板!看,我的肚子被熊打了一掌,还是没事!”
几个人纷纷自我介绍,金日亮笑嘻嘻的听着,金日升却有些糊涂:“怎么?你为什么这么多名字?又是虎、又是箭的?”
花翟知道这些人,除了他们部族有名字,很多人其实是没有名字的,只是出了自己部族,为了方便,才胡乱起了个名字,实在算不上奇怪,有些人的名字,叫的更加古怪,他们自己却丝毫没有感觉。他对众人一一点头微笑,和他们打招呼。他们就此和这群艾斤部的猎人待在一起了。。…。
这些人打猎的手段还是不怎么高明。对小兽仁慈的一一放过,只是找寻大的。他们却只有简单的弓箭,也不知挖陷阱,也不懂做埋伏。花翟他们跟着猎人两天,也没有打到一头像样的东西。金日亮讥笑道:“你们这么打,最后自己要成了野兽的食物的!”
花翟也觉得不可思议,那个铁板说他被大熊打了,看来是真的。金毛却不以为然,他咽了口唾沫,说道:“不能烧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