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骞渡河后的庆幸还没有完,前面又是尘头滚滚,人喊马嘶之声瞬息既至,为首一位老将。银色甲袍,雪白的战马,颏下几绺花白胡须,却是右贤王亲提大兵到了!匈奴大军扎住阵脚,
右贤王催马上前,高叫道:“张骞!别来无恙!”
张骞策马上前几步,笑道:“贤王,还记得张骞?如此兴师动众为了小小的张骞吗?”。
右贤王老脸一红,“哈哈!不瞒你说,还真不是为你而来。卫青出高阙。要端我老巢,老夫不得不避其锋芒。哈哈,却误打误撞断了你的去路!张骞,事到如今,咱们往日的交情就不说了。我劝你还是下马投降为好。”
张骞没想到他老实承认了卫青出塞,心中暗喜,摇头道:“往日张骞没有降,今日更不会!做臣子的唯有一死报君恩。王爷,你指人来战!”回头走了。右贤王愣了一愣,也回马到了本阵。
不一会,一个战将到了阵前,“汉子听了,哪个敢来受死?”…
见右贤王真的要阵前交兵,张骞反倒心里有底了,他手下这些人都没有打过仗。大伙打架都是好手,打仗就很一般了。催马抬腿,摘下大枪,这是铁匠在于阗给他打制的,从长安带出的那一根一次没使,就丢在匈奴了。甘父见状上前,叫道:“我来!”催动坐下马,来到阵前。
看对方身子敦实,手中一条铁杆大刀,脸上无须,甚是年轻,笑道:“黄嘴小孩,也敢上阵?爷爷饶你一命,逃命去吧!”
那将大怒,挥动大刀搂头砍下。甘父喜欢他的大刀,催马前冲,对方刀口落下时,他已经到了那人马前,刀落空,人马受惊,甘父已贴身按住了他的胸口,一声吼,众人远处都听到“喀拉”响动,那人落马,大刀扔到一边,甘父在马上弯腰附身捡起地上大刀,再回到自己马上。一气呵成,面不改色,挥刀虚劈两下,呵呵大笑:“哪个来战?”
右贤王气极,他手下骁将没有一合就死于马下,谁都没有看明白!怒道:“谁去取了匹夫的老命?”
一将怒吼窜出,胯下一匹白底青点马,手中一根桦木铁尖矛,马踏盘旋,长矛直刺,马借人力,人助马威,杀气腾腾飞将一般。众人再看甘父,不慌不忙,大刀举起,身子却突地在马上跃起,马上一空,对方的长矛刺空,甘父落于马上,手中大刀挥下,劈中矛杆,长矛断做两截。那将手里一轻,再看长矛短了不少,恼怒不已,把半截矛杆扔向甘父,自己回身就跑。甘父刀轻轻一拨,木杆落地,双腿一夹马,马向前窜,大刀挥出,一蓬血雾飞起,一个人头滚落。
右贤王又是一愣,两员大将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被杀了?对方一个马夫、奴隶?恨得钢牙紧咬,挥手止住手下将官,叫道:“我来!”马向前冲,向着甘父奔去,马快人猛,到了两丈多远,手中的錾金枪舞起斗大的红缨,扎向甘父。甘父这一次不敢大意,挥刀拦挡。右贤王大枪走空,刀枪相碰,溅起一溜的火星。甘父只觉肩膀发麻,胸口巨震,心中一紧,这右贤王须发花白,却还有这样的力气,果然是匈奴明王,一员悍将!自己和他相比,还要年轻几岁,却仍然难以抵挡。
右贤王的枪被挡了一下,毫不在意,双手舞动了大枪如毒蛇出洞,瞬息刺出十三枪!这十三枪一出,甘父左支右挡,勉强拦住了,却已经是浑身冒汗,不能回手!右贤王冷笑一声,“再来!”大枪直上直下搂头打下,把枪当做棍使。甘父一见,两手握刀杆,拼尽全力接住落下的大枪。铁枪砸中铁刀杆,响起巨响,甘父只觉得头晕乎乎的,眼睛迷蒙,眼前金星乱蹦,汗一下子湿透了全身。再看刀杆,宛如新月,两头翘起,已经不能再使。右贤王再次挥枪,甘父不敢相迎,拨马就跑。右贤王生气,纵马来追。
张骞见了,催马上前截住右贤王。大枪刺向对方。右贤王不敢怠慢。脚点马腹。胯下马停了,甘父跑回本阵。右贤王的枪迎着张骞,双枪并举,打在一起。张骞自打学会使枪,虽然一直没有放下,得空就练,却从来没有和人真刀真枪的打过。这一次陡逢大敌,不敢欺人年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使出浑身解数,趁敌未稳,“啪啪啪”学右贤王的样子,一连使了八枪。贪天之功、天地无情、历井扪天、上天入地、遮天盖日、烟炎张天、昂首天外、巧夺天工八枪。这八枪是他得自汉钟离、铁拐李两个化作梦中仙人传授的五行枪的前八式。也是右贤王托大了些,也是该着张骞露脸,八枪一使完,再看右贤王,浑身上下甲袍飞扬,犹如钻进了鸡窝。都炸开了毛!…
右贤王做梦都没想到张骞有这功夫,他也见过张骞练武。觉得小孩把式一样,没有半点的狠辣霸道气象,才觉得可欺。张骞住了枪,他也没想到自己能扎的右贤王这样,有点不好意思,“哦,大王,你还是回去换个人来吧。”
右贤王羞惭无地,回马就走。他听到己方的人惊慌失措的喊叫,听到对方的人兴奋异常的欢呼,不明所以,恨恨收兵。
张骞退回本阵,铖铁璇等人,还有各国的使臣、王子都迎接进了大帐,众人讶异的看着他,像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