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皇帝上朝,丞相赵绾、太尉窦婴、御史大夫王藏以及九卿等,齐聚一堂。朝中事情处理完毕之后,各人说到这几天匈奴来降的事。皇帝有些兴奋的说:“呼延琅说到个新情况:他们老单于老上稽粥攻破大月氏,杀了月氏王,拿月氏王的脑袋做酒器。侮辱月氏,月氏人对匈奴仇恨不共戴天。月氏在匈奴的西边,月氏也是能攻善战的部族,控弦之士有几十万,塞外部族中仅次于匈奴。如果我能和月氏联手,我从南面、东面进攻;月氏从西边攻打,就可以一举消灭匈奴!永绝后患!”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如何能够和月氏联手。大月氏自从被匈奴杀了他们的大王之后,一路西逃,现在连匈奴都不知道他们逃向何处,只知道他们肯定逃向西方;而且对大月氏人目前的情况完全不了解,不管月氏到了什么地方,要想找到他们,就必须穿过匈奴或者羌人。找到月氏,人家是不是愿意跟我们联合还是两说。找到月氏可能性太小,风险太大。大家开始时的兴奋转向冷淡。这可是皇帝的主意,虽然皇帝刚即位两年,还不到18岁,**还有太皇太后、皇太后在大事上拿主意,在匈奴的问题上,皇帝的决心早就下了。听了众人说的困难,皇帝的脸色沉了下去。沉默半晌,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大家都感觉后背越来越热,越来越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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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窦婴说:“我大汉多得是奇才异能之人。现在举“贤良方正”,天下英才纷纷出山,施展才计;不如同样用招募、荐举官民人等的办法,立起“英雄诏”,征集天下英雄,不计其出身、身份,授予使节,让他自效朝廷。这样不用担心财用,不用担心他的人力、物力。他能够找到月氏并和月氏接了盟最好,给予他官爵,朝廷多的是官爵;即使他不能够找到月氏,没有月氏我大汉照样要攻打匈奴!”
“就这样!”皇帝沉着脸走了,大臣们带着浑身的冷汗拟出诏书。
诏书在长安各处悬挂、张贴,在天下郡国都有诏告,可是一连多天,也没人揭下诏书。窦婴可是坐不住了,这是他的主意,现在没人愿意接诏,可就难看了。
终于在第五天。。有人报告窦婴:“君侯大喜!有人接诏了!”窦婴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是谁?”这个人可救了他的老命了。
“张大个!”
“很熟的样子。想不起来是谁了?”
窦婴的朋友灌夫这几天一直在陪着他,这时候笑道:“君侯怎么把他忘了?去年的宫中角抵大会,他可是得了冠军的!武骑郎、羽林卫,汉中的那个大个子!”。…。
“哦!是是是!我想起来了。张大个!在宫中为武骑郎。他是谁的儿子?我要尽快见见他。”
“他父在平定吴楚之乱时战死,他被先帝养在宫中为郎。我马上安排他来见您。”
灌夫匆匆出去,骑上马,带着几个人往皇宫而去。
你说诏书悬挂了好几天。为什么没人接诏?现在张大个为什么又接了诏呢?可以说每一次朝廷颁下诏书,诏人应战、出征,或者其他事情,可以说都是应者云集。但是这一次,虽然有人跃跃欲试,但旁人可都马上提醒:“应聘出使?这些年来,我是只记得有人出使,没见到有人回来!匈奴连前往他们匈奴的汉使都扣住,甚至杀掉。前往月氏,您以为匈奴会怎样?朝廷那么多能人,这样的好事,他们为啥不去?平时有一点好处他们争着抢着去,这一次没人去,诏告天下应征。可见,应征的事是照着老猫画虎——是心中没谱。应征的人是三个月的娃娃扔水里——听见水声,可出不来了。”很多人都认为朝廷许诺回来后给予官爵是画饼充饥。“经过匈奴,去找月氏。匈奴的利箭、快马。是什么人能够抵挡的?更何况你知道月氏在哪儿?”有心想博取富贵的想想前途的凶险,退缩了。而且朝廷募人出使,只管使节一个人的事,礼品巨万,是给月氏王的。出使的事,千山万水的,不是一个人的事,需要带着扈从、侍卫,带着婢仆,这么多人了,还要有厨子、裁缝、马夫;这些人的吃喝拉撒睡,可都是应募之人的事。没有过巨万家财,出什么使?普通人看都不看什么招募,有钱人,既然有钱,也不想什么出使的事;官贵之人倒是动了心思,想到要是像以往到匈奴的使者那样,岂不是瞎耽误工夫?很多人虽有心博取富贵,却又瞻前顾后。事实上,有汉以来,高祖、惠帝、文帝、景帝几朝,除刘敬本已成名,后来又因出使匈奴而封侯,其他再无人因出使而功成名就;反而有些人出使被困,短则数年,长则十几年不能回来,等回来后,当年的同僚大都当了大官。因此,对于出使,很多人并不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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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个在宫中当差,只因为身材高大,被人称为大个,本名倒没人知道了,他自己也已经忘记。自从朝廷有下诏准备召集英雄,出使月氏的打算时,就知道了。心中可就打起了算盘。英雄,非常有吸引力的称号,二十岁的张大个自小生活在长安,生活在宫中,稍大一点就成为皇帝的护卫武骑郎,跟在皇帝后面,跟在皇亲贵戚、王侯将军的后面,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