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地胭脂带长弓,射雕搏虎意不平;飞马逐却三山客,才整双鬓理华容。
看着三浪娃艰难的爬上马背,恨恨地瞪着甘父,骂道:“骚番子!你等着,有你好受的!”打马离开了。菊儿冷冷的对甘父道:“你惹上了大麻烦!为什么不杀了他?还要放他走?”
甘父有点发愣:“他是你的崇拜者。为什么要杀了他?他已经受了重伤,不能再来骚扰、纠缠你了!”
菊儿冷笑道:“崇拜者?一个闻到了女人的尿骚味就挪不动步的东西,上至白发苍苍的老太婆,下至没换牙的女娃,他没有不崇拜的!谁稀罕?你放走了他,带给你的是无尽的烦恼!”
甘父一乐,他不觉得烦恼,他只是觉得无聊,汉使张骞每天思考的什么天下大事对于他远没有一只飞鸟的兴味大。只是这厚厚的白雪覆盖的荒原上。。就连飞鸟都那么的难以见到。有一个人想要带给他麻烦与烦恼,是他求之不得的。
很快的,在甘父养足了精神,却还没来得急离开菊儿的帐幕的时候,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在冰原上响起,很远的天边出现了腾起的雪粉,飘扬在半空中久久不能散尽。菊儿的脸上没有惧怕,而是说不出的兴奋,她四岁的儿子眼睛里竟然也满是期待。甘父以为来的人是她们的亲友,对他们表示恭贺。菊儿“嗤”的笑了:“我们的亲友?第一次死的是我儿子的爹的亲哥哥!被你打断了腿的是我儿子的爹的亲兄弟。还有什么样的亲人来?他们一定是来找你的,你准备好打架吧。”。…。
看着她幸灾乐祸的样子。甘父有想要打她一顿的冲动。还有想要咬住她粉红的笑脸。他吞了口唾沫。把身上的皮裘整理了一下。打不打架再说,但一定要做好准备。看着对方艰难的在冰原上跋涉,甘父隐隐觉得不对劲,那冲天而起的雪雾显示,对方来人不少,恐怕得有几十人!这么多人单是为了对付自己一个人吗?显然菊儿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幸灾乐祸的表情没有了,转而代之的是担忧了。
甘父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个人带着孩子待在这里?没有奴隶。也没有邻居?”这些问题已经在他的心底藏了很久了,他一直无法说出口,也觉得跟自己没有关系,现在他必须要问了,不然,莫名其妙的被人杀了,一点都不好玩的。
菊儿眨着眼睛。笑道:“我就是一个寡妇!怎么了?你怕了?你可以走啊!没有人拉住你,他们要是到的话也要到后晌了,你有的是时间逃命!”她的尖刻让甘父十分的不爽。这种不爽的感觉又非常的短暂,他隐隐觉得她的尖刻正是自己所要的。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跟他说尖酸刻薄的话了,他如释重负一般坐了下来,把自己的弓拿过来,拉了拉弓弦,仔细看看弓稍,他很满意;把箭壶里的箭捋了捋,箭羽还好,没有缺失的。在甘父整理自己的弓箭的时候,菊儿抱着儿子,嘴角流露出不屑的神色。甘父不小心抬头就看到了她的不屑,他意气风发的说道:“我的弓和箭可能不是最好的,但是射山中猛虎还是手到拿来的!”说了自己在山林里射杀了猛虎的事,菊儿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疑的神情,意似不信,又有点怀疑。她沉思半晌,道:“是了!我说怎么这些日子没有听到了那大猫的叫唤,原来真的是你打死了它!”甘父见她信了自己心里的喜欢什么似的,眉眼春风一般的绽开了笑容。…。
。…。
菊儿回身进了帐幕,留下甘父呆愣愣的坐着。一会儿,她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大包裹,看她吃力的样子,包裹相当沉重。她把包裹扔到了甘父跟前,说道:“看看这个东西你能不能用上。”甘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依言解开了外面的一层牛皮,里面还有一层羊皮,再里面是一层麻布,最后出现了一张大弓。说它大,是因为真的大,甘父也见过大弓,丁零王送与汉使的弓就是一张大弓。不过,与眼前的这张弓相比就小巫见大巫了。甘父的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他小心地抚摸着弓背、弓弦,弓稍,一股淡淡的极古朴的香气钻入了鼻子里,非常的受用,非常的舒服。他谨慎的拿起了大弓,上面几个篆字,他一个也不认识,他在张骞的弓上见过类似的曲里拐弯的字,张骞说那就是篆字。大弓的沉重超乎想象,他脑中转过一个念头,菊儿拿着大弓的样子,虽然显得沉重,却并不特别的吃力。。这个念头转瞬即逝。他喜爱至极的拉了拉弓弦,弓弦仅仅弹了一下。甘父沉身坐腰,两膀运劲,脖子梗着,深吸一口气,叫了声“起!”弓吱嘎吱嘎的开了半弓,继续叫劲,满弓拉开了,他双手用力,连拉了几下,头上的汗就下来了。菊儿却已经张大了嘴,好像不敢相信似的,不自禁的发出了喝彩声:“好!”。…。
甘父松开手,转过身来,凝视着这个奇异的女子:“好弓!我还没有见过,更没有用过这么霸道的大弓!这是什么弓?”
菊儿鄙夷的一笑,好像有点看不起他的孤陋寡闻,洋洋自得的说道:“天下的弓千千万,能够比得上你手里的弓的,还没有!什么匈奴九弓,什么汉庭的六弓,与之相比都不过是小儿的玩意!那些无耻的臭男人屡次三番的纠缠与我,哪里是喜欢我,是他们想要得到这张宝弓!这大群的人奔来。也不过是要夺取这张宝弓罢了。”
说九弓、六弓比不上这张弓,甘父有点怀疑,不过他不敢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