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师傅。”
三跪九叩,献茶敬酒。
当简单的拜师礼结束后,李曼青笑盈盈将地上的黝黑娃儿扶起来
的时候,在场的左邻右舍无不是喜笑颜开,纷纷上前恭贺。
特别是那坐在首座位置的木华子,一张老脸更是笑开了花,鬼谷门人才凋零,如今更是仅剩李曼青一支独苗,眼下在自己的面前这曾经被判了出师无望的顽劣女孩竟然也当了师傅。
“快来拜见,我派师叔祖。”
接着,李曼青领着玄娃儿跪倒在木华子面前,又是一番咚咚咚地磕头。
在这隐世小村中一转眼便过去了两足足两月。
李曼青一方面开始教导自己这第一个小弟子,虽然没师傅的同意,但是有了同门师叔的点头允许这也不算是坏了门规。
在另一方面,留下了更是为了许卓文的病情,木华子虽然眼睛失明,但是他的医术却还在。
经过一番查探后,他也只能是对许李二人,说道:“许少侠的经脉是被一种极阴真气震至几乎碎裂,从伤势上看能医好的可能只有......”
说着,他便竖起了两根手指,叹道:“两成!而且风险极大,稍有差池更是会性命不保啊!断经再续死肉重生除非是那天上仙家下凡,这两成已经是我这一生医术修为的极限了......”
“就算是您也无能为力吗?就不能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吗?”
李曼青眼睛瞪得溜圆,这句话能从自己师叔口里说出来她是不信也得信了......
鬼谷一门,精通黄道药理,通晓阴阳五行,上知天文下明地理,其门派所学繁杂之中又以医术见长!奇门异术次之,而木华子则是这鬼谷一门中医术最好的,其妙手救人的本事甚至比他的师兄天门子还要高出许多。
“曼青,天命如此不可强求,况且我这有手有脚的也不输常人啊!我看就不要为难你师叔了。”在一旁的许卓文听得两人对话,心里也是满怀遗憾,但是口上却还反而是出言抚慰。
“不输常人?有哪个常人动手一次就要死一次的?如果不是答应了我老爹,我才懒得管你这破事!”
听了许卓文那句话,李曼青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两人辛苦奔波这段日子就被他这一句话轻松带过了,心下是又气又恼。
“那我以后不和别人动手就行了嘛......”
深知李曼青的脾性,许卓文也不好再惹恼她,正要以退为进的时候,却听到木华子捻着胡子,淡淡说道:“许少侠说的不错,整天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曼青啊!不是师叔说你,多修身少动武,现在看你虽然懂事很多,但是冲动的性子依旧没变......这世道这么乱真不知道师兄是为什么放你下山的!”
李曼青抿嘴大眼眨个不停,却不敢瞪向自己的师叔,只是口里依旧倔强说道:“世道乱,还不是因为像你们这些高手前辈都躲着不愿管这凡俗之事,倘若那些隐世大派都抱着济世为怀的心这世道还会是这样吗?就算改变不了,那情况也会好很多吧!?”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但是事情却和你想的那般恰恰相反,这天下不正是那些身怀本领的人搅得天翻地覆的吗?”许卓文望着那日出的方向低头沉吟,不由感慨回想当年十六岁下山的豪情壮志且不和眼前的这李曼青一模一样吗?
“......”
“一旦大权在握入了那锦衣温柔乡,又有多少人能不忘初心?就算有......当初我官拜侍卫兵马都虞候整个京师的兵马都在我麾下,现在我又是什么模样?”
许卓文说着一把伸出自己那条满是伤痕的手臂,接着对李曼青说道:“你数一下上面有多少道伤?数的清吗?我征战十载,身上的伤却没有一处是为自己而留,到头来却反倒落了个众叛亲离被打成了叛军逆贼!”
看着眼前这条像在荆棘中滚过的手臂,李曼青默然无语。
见着此景,木华子知道再说下去这丫头不是被气走就是要拔剑的了,当下便是一扬手,制止二人再说下去,同时说道:“我刚刚只说了医治虽然会伴随着性命之忧,但是并没说不能医啊!以调理为主医药为辅养个六七年恢复你那身功力我不敢说,但恢复个五六成我还是有把握的,而且不用担什么风险。”
“六七年啊!”李曼青听得自己师叔这话,不由惊叹,这六七年不长却也不短,要许卓文在这里住六七年倒是没什么,但自己岂不是也得困在这里六七年......
“对,直接用药的话,我可以三个月就能让他复原,只是这风险太大,跟直接吃毒药自杀没什么分别,我说两成把握还是往大了去说的,但是用我鬼谷门独门养生秘药假以时日慢慢调理......”
没等木华子说完,许卓文便是深深作揖,谢道:“晚辈正有此打算,在这里住个十年八年的,等会我就去溪水边搭个房子和前辈做个伴。”
“好好!我让赵家兄弟来也来帮忙!”
一老一少当下是笑嘻嘻地勾肩搭背开始商量许卓文的落户之事,旁边的李曼青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十年八年?这家伙莫不是脑子被打坏了,几个月甚至是一两年还算凑合,但是要让她李曼青在这小村里呆上十年八年这跟杀了她没什么分别。
这一刻,李曼青真的想不管自己当初对老爹许下的那劳什子诺言,转身就走的。
“师姑师姑,你不高兴在这里跟婉儿一起住吗?”就在李曼青愁眉苦脸的时候,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