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醉汉恍惚间听着耳边锣鼓喧天沿街孩童追逐欢笑,此刻他一路跌跌撞撞只想寻找个好去处睡上一觉却突然被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挡住了去路。
迎着正午的日头,他眯着醉眼望去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走到了庙堂刑场。
“李义大人不该死啊!可惜了一个好官。”
“狗皇帝认贼作父卖国求荣,现在又残害贤良......老天真是没眼啊!让这样的人当了皇帝。”
“嘘!小声点,这到处是官兵你就不怕被砍头吗?”
两个市井小民一边看着刑场里面跪着的犯人,一边交头接耳小声嘀咕,冷不防地猛然看到一个蓬头垢面满身酒气的人站在他们身后正侧耳倾听。
这一下惊的两人面色大变,却在打量了醉汉一番之后鄙夷的扬袖驱赶,口里还骂道:“去去去!哪来的醉鬼疯汉,滚一边去!”
“午时已到,准备行刑!”此时,刑场内监斩官看了一眼时辰高声喊道。
在场百姓听闻纷纷开始躁动不安,有说李大人冤屈的,有说他以下犯上死有余辜的,有说他犯了皇帝禁忌被砍头是免不了的了......
刽子手饮罢壮胆酒提刀走到犯人身后,只等午时三刻一到,令牌落地便手起刀落砍头杀人。
正月的日头不算很大却晃得醉汉有些睁不开眼。
朝嘴里灌了一口酒,醉眼朦胧间他突然看到在人群的对面那名先前救了自己的白衣女子正一脸焦急的看着场内,在她的身边还站着那豹眼汉子和白须老者。
“是他们?”
醉汉晃了下有些发晕的脑袋,接着便听到刑场上行文官开始宣读犯人罪状,不过在他听来无非也就是那几条什么有负圣恩以下犯上等等。
行文官宣读完最后一句话退回台后,不消一会儿,午时三刻至。
只听得监斩官扬手撇下号令,同时大声道:“斩!”
就在一众百姓闭眼遮脸刽子手举刀要砍下的时候,从高处突然射下一支利箭。
噗呲!
箭支穿喉血花飞溅,身形高大的刽子手应声而倒手里钢刀哐啷落地,同时只听得场边那白衣女子提气大喝一声:“动手!”
就在她这声暴喝之后,一早在四周埋伏的弓箭手刀客纷纷现身,朝着场中的官兵一通乱射乱砍,看热闹的百姓更是刹那间乱作一团误伤踩踏撞伤者数不胜数。
从百姓乱流中冲出来,白衣女子仗着武艺高强提剑第一个杀上了刑台。
一剑荡开数名兵卒,回身一剑削断李大人手上枷锁,一手扯掉他嘴里塞着的东西,便听见那女子红着眼哽咽说道:“义父,快跟我们走!”
“傻孩子,你怎么来了?他们早有埋伏啊!就等着你们呢!”
李大人话音刚落,白衣女子便听到高处自己埋伏的弓手处传来几声惨叫,接着一群黑衣劲装武士从各个地方冒出来,这批人身手十分了得不消片刻竟然就将那躲在房上放箭的人屠杀殆尽。
拉着自己的义父,白衣女子眼含泪水看着自己找来的帮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战至最后在场的官兵已经把来劫法场的仅剩几人团团围住。
“哈哈哈!血花铃你果然来了!皇上果然英明,料定你们这些反贼会来救人,早就命我等设下天罗地网,识相的弃剑投降可保小命。”
此时,场中一名身穿锦袍腰挎一柄黑铁长刀的黑脸壮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台前朝着那白衣女子朗声笑道。
“狗贼,要我投降,你做梦!”
血花铃素来嫉恶如仇性格更是火爆刚烈,如何听得进这种劝降说辞,只见她脚尖轻点纵身持剑朝着这名黑脸壮汉便杀奔而来。
擒贼先擒王,在场的人里自己武功最高,眼下形势危难如果能拿下这个领头的估计还能生机逆转。
血花铃心里如此想到,手上宝剑舞得更是一剑快过一剑,剑锋过处敌人血喷如泉涌一时间竟无人能敌。
“哈哈哈,好剑法!不愧是天门老人的关门弟子。”黑脸汉子看着手下死伤惨重却不为所动任凭血花铃攻来。
剑势凌厉,血花铃本以为能一剑割下黑脸汉子脑袋,却只突然感觉危机袭来,脊背汗毛更是根根立起,同时一道霸道无匹的刀势竟然由下而至瞬间就直抵自己面门。
当!一声金鸣脆响。
长剑在距离黑脸汉子脖颈半尺之外被一柄黑铁长刀硬生生挡了下来。
“你师傅没告诉过你,剑势永远扛不过刀势吗?”
两人近在咫尺,刀剑相交,黑脸汉子单手挥刀凭着浑厚内力一招之间将血花铃击落台下。
血花铃没料到对方竟然是这等一流高手,一交手更感觉功力远在自己之上,此刻她体内气血翻滚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其实,她哪里知道这黑脸汉子乃是看准了她剑势走老,剑招长出,余力去尽新力未生的空档才捡了一个大便宜。
从地上爬起来,血花铃回望刑台不由眼睛一红,自己带来的人已经被杀的仅剩豹眼汉子和白须老翁,此时这两人正护着自己义父和兵卒周旋形势岌岌可危。
“罢了!今日看来唯有一死,只恨救不了义父他老人家......”血花铃吐掉体内翻涌上来的鲜血,咬紧牙关仗剑起身欲再战。
黑脸汉子见血花铃竟然还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