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集上人来人往,管家一到镇上便将马车停在别院里。因要写信向京城汇报情况,跟阮馨筠和语诗告了声假,独自留在别院里。
没了管家跟在身后,两人神情一松,相视一笑便开始了满大街的搜罗之旅。
两人边走边看,时不时的买点特色小吃边走边吃。
路过一家叫做九层台的书店时,阮馨筠停了脚步,呆呆的站在门口。
走在前面的语诗发现阮馨筠并没有跟上来,又返回去与阮馨筠并肩,不解的问道:“怎么不走了姐姐?”
“进去看看。”阮馨筠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书店有点古怪,但又说不上哪里怪,只是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催促着她进去看看。
语诗点点头,自是没什么异议,安安静静的跟在阮馨筠身后一起进了书店。
这家书店开在闹市,店内却是人烟稀少,只有稀稀疏疏几个人或蹲或坐在地上,静静的翻着书本。
店里静谧的可怕,若不是那时不时传来翻书的声音,阮馨筠都会误以为时间已经静止。
不知道为什么,阮馨筠跟语诗自进门那一刻起便觉得整个人都身心放松,完全听不清门外那些嘈杂的声音,那扇门就像一道分隔线,线外嘈杂吵闹,线内宁静,与世无争。
果然,这书店,不仅名字怪,就连店里的环境也怪。最奇怪的是,这条街她来来回回好多次了,以前从来没发现有这样一个地方。看这店的装潢,应是存在有一段时间了才是。
就在阮馨筠疑惑不解之时,一道阴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两位姑娘莫不是走错地方了?”
这地方布有特殊阵法,若没有熟人带领,极难发现。
光从侧影便可看出这两位姑娘年龄不大,且都没有功夫在身,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又是怎么安然无恙的走进来的?
阮馨筠回过头,入目的男子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fēng_liú无拘。
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眸中暗闪的冷光带着探究跟防备,手里的扇子不经意的来回扇动着。
阮馨筠心里一惊,好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只是他那笑容若是能再真上几分就完美了。
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语诗眉心微蹙,眸中射出一抹复杂的光,转身看了眼阮馨筠,几不可见的叹了口气,终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站在阮馨筠身后。
阮馨筠回过神来,尴尬的咳了咳,两步上前正经的作揖,淡笑道:“我跟家妹出来买东西,路过此店,觉得店名很有意思,一时好奇便进来看看,无意冒犯,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谅解。”
神经再大条的人此时也能发现不对劲了,不管她多用心,始终听不到门外的任何声音。而对面这个人什么时候出现的,她也浑然不知。
看来今天遇到麻烦了。
阮馨筠警惕的盯着对面的白衣男子,灵魂一闪进了空间,跟虎姐说了现在的情况,希望虎姐能在为难之时出来救她们两一命。
虎姐慎重的点了点头,低吼了几句,学了兽语的阮馨筠能明白它的意思:“空间扭曲阵法,只有那个神秘的种族嫡系才会,他们那群人,不好对付。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既然能安然进入阵法中,便证明你与他们有缘,按理说他们应该不会伤害你。”
神秘种族?嫡系?
阮馨筠瞅了瞅嘴角,心底暗暗吐槽,果然是好奇心害死猫,自己这是抽的哪门子疯,跑进这个稀奇古怪的阵法里面。早知道这书店不简单,打死她也不进了好吗?
想到外面的僵局,阮馨筠叹了口气,迅速出了空间。
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更何况外面还有手无缚鸡之力的语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神之际,一抬眸,便发现白衣男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阮馨筠虽不喜,奈何这是人家的地盘,自己又打不过他,只得让他多看几眼了,反正让他看看又不会少几块肉。
白衣男子怔愣良久,才缓缓说道:“像,真是太像了!之前父亲说你长得像你娘,我还不信,现在一看,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阮馨筠跟语诗同时一惊,语诗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可怕,手指甲硬生生的抠进了指甲里。
只是这一切并没有被阮馨筠发现。此刻的阮馨筠比语诗好不到哪去,看着白衣男子半天说不出话。
之前佟叔提到过她像娘亲,现在这个神秘男子虽然没说她长得像谁,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人肯定也是认识娘亲的,而且跟娘亲的关系一定也不简单。
她此刻才发现,自己对娘亲仿佛一无所知,她印象中的娘亲,美丽大方,温柔贤惠,待谁都亲厚,深受相邻的喜欢,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贤妻良母。
只是娘亲却从未提及过她的过去,她从哪里来,家里有些什么人,为什么会去临海村……
佟叔说是娘亲是他的亡妻,面前这个人看起来跟娘亲也很熟,甚至想远一点,那神秘的杜五娘,似乎也跟娘亲有着若有若无的联系……
而这一切的谜团,都等着她去探索,阮馨筠强压住自己的情绪,淡笑着说道:“公子说笑了,小女子貌不惊人,好巧不巧的长了张大众脸,跟谁都有几分相似,您应该是认错人了。我们姐妹两还有事,就不打扰公子做生意了!”
阮馨筠牵过发呆的语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