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来了、三郎来了。”
高升和老爷子同出现在人满为患的村中祠堂,就受到了所有庄户的热烈欢迎。
当然,也有人例外,那就是高家兄嫂四个。
不过下河村的所有庄户都不将他们四人当成自己村人,一是因为四人平时确实太过分,二是给下河村的东家高升卖好,以证明自己是和东家是一头的。
下河村的庄户,在对高家兄嫂四人的态度上出奇一致,皆是落井下石。
他们却不知道,高家兄嫂四人,立刻要面对更大的危机。
见到高升出现,村正和几个村老上前就施礼,都说是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他给盼来了。
昨夜丑时发生的惊天巨响,让几个村老和村正坐立不安。
这些村老和村正都是村中老农,自从入秋以来,老天爷滴水不下,现在已经是深冬,连一场雪都没下过。
这样反常的天气,本就让村老和村正觉得非比寻常,昨夜又连续十多声平地惊雷,这种诡异的现象,让他们不得不往迷信上想。
所以今晨召集村中庄户,打算群策群力,一同想想对策,至于修缮河堤,只能暂时停工。
一个村老对高升叹道:“如此诡异的异象,恐怕是老天爷提醒我等,修缮河堤,误了河神大事,这河堤怕是再也修不得啊!”
剩下几个村老和村正皆是点头,认为这位村老的话说得不错。
周围的庄户也是议论纷纷。
“若不是三郎要修缮河堤,怎会招来雷公深冬打雷?”
“三郎修缮河堤也是为了我等庄户着想,犯了神明也不为过,就是得罪的河神他老人家,这河堤怕是修不得了。”
“谁说不是呢,大冬天的响雷,诡异得很呦。”
“你们不知道吧,俺听说昨夜的雷炸在的位置,是上河村张屠夫家的石山,连石山都炸踏了半边呢。”
“雷霆之怒,咱们凡人岂能对着干?”
“……”
庄户们的议论声传到高升耳朵内,让他无奈又觉得可笑,愚昧是愚昧了点,但挺可爱。
不过这一切,他早有准备。
火药炸山,本就会引起不明真相的庄户恐慌,从而怪力乱神。
但迷信,却是他掩饰火药最好方式。
这一切,他还是从陈硕真这个反贼妖妇身上学来的,这个时代,深入人心的迷信根本无法根除。
高升想要隐藏好火药,不给自己带来麻烦,只能利用迷信来导向民众的思维,让他不得不使用的火药,消散在迷信的汪洋大海中。
这时,几个村老和村正,也是一脸愁眉不展的讨论着,若不是村正坚持,几个村老恐怕会让修缮河堤的事情就此作罢。
村正见大家的意见不能统一,于是道:“三郎是为了我等庄户才修缮河堤,这可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好事。此刻出了事,咱们怎能说停就停了,还是先问问三郎如何说吧。”
村老们都点头应是,高升乃是下河村的东主,事情无论大小,当以他的意见为主。
村正忙对高升作揖,便道:“三郎,你现下是下河之主,此事,我等商议也商议不出结果,且由您这下河县男来拿个章程,我等照做便是。”
高升与村正、村老客套一番,村中、村老反而都一力让他拿主意,他一脸无奈,作揖,笑道:“如此,那我就拿主意了。”
“三郎乃是下河之主,当由三郎定夺村中大小事务才对。”
“三郎你是下河县男,就不要与我等客气了。”
“……”
众庄户、村老与村正纷纷劝导他。
高升脸上一脸的谦虚,心里却作它想,现在事情一步步正朝着他早前计划好的迈进。
这厮一脸正经的对祠堂内的所有人,朗声道:“据我所知,如此天象异常之兆,当请一名得道法师来推算凶吉,如此方能知晓昨夜惊雷凶吉与否,想出相应对策,才能造福一方。”
村正和村老纷纷点头,都道:“三郎之计议甚好,当为现下最稳妥之计。”
众庄户也是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不过都是纷纷赞成高升的提议。
高升微微一叹,一脸作难的又道:“可是这得道法师却不好找啊!”
众庄户、村老与村正,听他如此说皆是闭嘴,纷纷陷入沉思中,想从脑袋中找个“得道法师”出来。
就在这时,却见三婶上前来,对高升道:“三郎,婶子倒是认识一个得道老法师,去年还给俺看过房子嘞。”
高升还没答话,就见林家小伙上前,就道:“三婶啊,你说那老法师俺认识,去年给你看了房子之后,还说你家的房子撞了邪,要了你许多钱财,就是可惜了,给你家看过房子之后,便失足掉河里淹死了,如此得到老法师,怎会连自己是淹死鬼的命都算不准?”
“哈哈——”众庄户哈哈大笑,三婶一阵脸红脖子粗,嚷道:“笑个甚,自从那老法师给俺家看过之后,你们瞧瞧,俺家今年不是过得风调雨顺的?”
村正和村老们纷纷摇头,一个死了的法师也来说事,没用啊。
下河村的庄户,认识些跳大神神棍自然轻松,但要他们这些庄户,认识一些得道法师,却是不行。
这个时期口口相传灵验的法师,寻常庄户人家如何请得起,更别说认识了?
所以,除了三婶介绍,其他庄户也上前介绍自己认识的神婆神棍,都被其他吃了亏的庄户一语点破骗子身份,皆是没有结果。
最后连村老、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