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菡去万佛寺斋戒后的第四天,便有万佛寺的守卫急匆匆地前来彻侯府禀告,夏菡不见了!
连澈心中大惊,带了彻侯府的人前往万佛寺找了一天一夜,询问了万佛寺上上下下的弟子,仍旧是一无所获,她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连澈疲惫地回到彻侯府时,阮梦溪正在等他,他看着阮梦溪,神色间满是无助:“梦溪姑姑,我找遍了整个万佛寺,都找不到娘亲,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阮梦溪看着他的眼中满是怜悯,她轻抚着连澈的发,低声道:“世子,梦溪姑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你听了不要难过,也不要怪小姐!”
连澈看着她,眼中都是迷茫道:“梦溪姑姑知道娘亲去哪里了吗?”
阮梦溪点点头,轻叹道:“我虽然不知道是谁帮了小姐离开的,但她确实是一早就有准备了,世子去万佛寺找小姐后,我在她的妆奁里发现了两封信,一封是给世子的家书,还有一封是给侯爷的和离书!”
“和离书?”连澈惊得后退了一步,急急地拆开了阮梦溪手中的两封家书看了,脸色越来越白!
他看着阮梦溪,苦涩道:“原来我真的有一个姐姐,梦溪姑姑早就知道了是吗?”
阮梦溪点点头,叹声道:“我知道,只是我没想到,小姐会为了她做出这样的决定!”
“可是她偏偏就做了,同父异母的姐姐又怎么样,爹对娘那么好,难道不能接受她吗?我也可以接受她啊,为什么娘亲要为了她,抛下我和爹爹,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呢?”连澈激动地吼道,几乎到了歇斯底里的状态!
“世子,你听我说,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小小姐不是一般的身份,不仅你爹要杀她,就连陛下,也是一定要除掉她的,所以,小姐没有办法做到两全,她如今的选择,也是迫不得已的!”阮梦溪劝慰道!
“迫不得已,那梦溪姑姑说说,我爹和舅舅有什么非杀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不可的理由,逼得我娘必须在我们之中二选一不可!”连澈冷声质问道!
“世子,她的身份,你知道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还是别问了!”阮梦溪别开目光,低声道!
连澈听了她的话大怒,正欲发火,有宫人急急地入了彻侯府,尖着嗓子道:“陛下有旨,宣阮梦溪姑娘进宫见驾!”
阮梦溪闻言,身形一颤,脸色白了几分,她应了一声后,对连澈道:“世子,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你别怨小姐!”
连澈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理她!
阮梦溪轻叹一声,跟着太监进宫去了!
紫宸殿中的气压低得可怕,阮梦溪还未踏入大殿,便听见了夏宸英怒火中烧的声音:“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竟然让她不知不觉地跑了,你们现在就带人给我去把她追回来,绝不能让她去洛阳坏我的好事!”
“是,属下遵旨!”几人叩首答着,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大殿,在门口遇见等候的阮梦溪时,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阮梦溪同样看着他们,虽然他们的面孔对阮梦溪而言是全然陌生的,但阮梦溪知道,这些都是负责监视夏菡的暗卫,从谢天遥再次出现后,夏宸英便担心夏菡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一直派他们监视着,所以阮梦溪才放心将夏菡一个人留在万佛寺斋戒,这些人虽然会限制夏菡的行动,却也同时会保护她的安全,她实在没想到,竟然连他们也没有看住夏菡!
“阮姑娘,陛下请姑娘进去!”赵高远的声音将阮梦溪的思绪拉回,阮梦溪点点头,大步踏进了紫宸殿中!
夏宸英的脸上透着疲惫与阴郁,最近不顺的事情一件接一件,让他疲于应付,此刻也没有什么精力强摆出好脸色来对阮梦溪,阮梦溪给他请安后,夏宸英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这件事你知道多少?是谁帮了夏菡离开京城的?”
阮梦溪抬起头,看着他道:“回陛下,这件事小姐并没有给梦溪透露过半分,梦溪也不知道是谁帮了她!”
“你是她最信任的婢女,她从前做什么都不会瞒着你的,这次怎么会防着你,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夏宸英皱眉问道!
“应该不是!”阮梦溪苦笑道:“若小姐知道什么,就不是防着我那么简单了,她根本不可能再对我好,她这次选择不告诉我,也许是因为她怕连累我,又或者是她怕多一个人知道会节外生枝,让她不再那么容易脱身了!”
夏宸英紧紧地盯着大殿上的阮梦溪,道:“梦溪,你可千万别骗朕,骗朕的后果,可是你承担不起的!”
阮梦溪的脸色一白,看着夏宸英的眼中染了雾气,委屈道:“这么多年来,我对陛下忠心耿耿,有什么事都第一时间告诉陛下,何曾欺瞒过陛下半分!”
夏宸英见她如此,到底是心软了几分,他站起身来,走到阮梦溪跟前将她眼角的泪水擦干,无奈道:“朕不过说了两句重话你怎么就委屈成这样了,朕不是怕你因为之前殊儿的事对朕心存怨言吗?”
“梦溪不敢!”阮梦溪抿着唇别开眼道!
夏宸英低叹一声,轻拥着她低声道:“别生气了,等朕的人将夏菡抓回来,还需要你替朕好好劝劝她呢,她是朕的亲妹妹,朕也不想为难她,可她若总是为了谢天遥和朕对着干,那朕就只能大义灭亲了!”
阮梦溪闻言,身形一颤,她知道夏宸英不是说笑,低声道:“我知道,我会好好劝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