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冷哼一声,看向孟青道:“如果不是因为有要事,本将军才不想来这里!”
孟青给他倒了一杯茶,含笑道:“曾将军喝茶消消气,主上知道曾将军向来清高,见不得青楼内的肮脏事,可整个长安,实在没有比醉香楼更安全的地方了,别无选择,只好在这里与将军密谈!”
曾明喝了一口茶,看着他不解道:“为何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
之前他也问过这个问题,孟青都是避重就轻地搪塞过去,他原本以为这一次孟青也不会和他多言,没想到他沉吟片刻,低声问道:“曾将军可知道,醉香楼以前的名字是什么?”
曾明看着他,奇怪道:“别说我以前身处江南,就算我一直在这京中,也没闲工夫去关心一个青楼的事,怎么会知道这醉香楼以前叫什么?”
孟青闻言,含笑道:“这醉香楼曾,是长安城内最有名的青楼!”
曾明皱眉道:“又如何?”
“叫什么其实并没有关系,只是陛下曾经的贴身宫女,便是在此被凌辱致死的,那一年,陛下还未满八岁!”孟青幽幽地说道!
曾明闻言,脸上有些惊讶,谢天遥登基以后,为一个叫楚灵的宫女在皇陵内立了衣冠冢,据说那是她落难时舍生忘死保护她的宫女,具体事情他并不清楚,可怎么也没想到,她是死在青楼中,而且还是在谢天遥不满八岁的时候就死了!
“陛下不是在玄天教长大的吗?她的宫女怎么会死在了青楼里,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曾明惊诧地问道!
“陛下入玄天教之前,楚灵就已经死了,这样的秘密,陛下虽然隐瞒得很好,可总是有蛛丝马迹留下的妈妈柳霓裳被烧死的那一年,正好是陛下进入玄天教的那一年被不明江湖人士血洗的那一年,正巧是陛下当上朱雀尊者的那一年,将军觉得这是巧合吗?”孟青轻声问道!
这当然不可能是巧合,曾明看着孟青,不解道:“这么多年前的事了,和你说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被血洗以后,这里很久都没有人敢再接手,最后还是翠娘实在无路可去,才在这里重新开了醉香楼,日日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年,见风平浪静,才安心下来的,陛下,是一个眦睚必报,却又怨憎分明的人,他不会再将过往的仇恨算在一个小小的醉香楼身上!”孟青低声说道!
曾明听了他的话,更加一头雾水了:“你说这些,和醉香楼是如今最安全的地方有什么关系?”
“因为这里是陛下的伤心地,陛下虽然不会对醉香楼赶尽杀绝,却也不会给它任何一个眼神,自然,这里也不会安插陛下的任何耳目,这难道还不够安全吗?”孟青淡笑着道!
曾明听了他的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你的意思是,除了这里,别的地方都可能有陛下的耳目?”
“不一定是陛下的,也可能是皇夫殿下的!”孟青点头答道!
“齐浩轩?他一个皇夫,之前把所有权力都交出来了,若非陛下怀孕,他哪里有摄政的机会,这么短时间哪能有那么多耳目!”曾明说起齐浩轩,想到他对自己的打压,顿时就没有什么好气了!
“我说的耳目,并非殿下做皇夫后培养的,而是皇夫之前,齐家庄的大名,曾将军想必不陌生吧!”孟青低声问道!
曾明闻言一怔,颤声道:“你是说那个传说中富可敌国的齐家庄,那是齐浩轩的?”
孟青点点头,道:“不错!”
曾明听了他的话,笑道:“孟青,你不是在和我说笑吧,你不能因为齐浩轩姓齐,便理所当然地以为齐家庄就是他的了,他在燕国时,不过就是一个翰林院学士,后来跟了陛下才一路扶摇直上的,而齐家庄早在他还是燕国一个不起眼的小官时便已经名声大振,是魏国和燕国最大的商家了,齐家庄若真是齐浩轩的,那他那时何必在燕国背井离乡地待着,何必跟着陛下做铤而走险之事?”
孟青一时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只能道:“主上查到的事实就是如此,孟公子不信我,难道连主上也不信吗?”
曾明想起夏明浩,眼中染上了一丝困惑,夏明浩还从来没有胡说八道过,齐家庄真是齐浩轩的?
曾明甩甩头,将这些将信将疑甩开,他点头道:“既然是庆国公查出来的,那应当不会是假的!”
他说着,想到什么,问孟青道:“对了,你不跟在庆国公身边,来了京城,不会惹人怀疑吗?”
孟青没想到他突然问自己这个,眼中有光一闪而过,他淡淡一笑,道:“将军放心,我既然敢来,主上那边自然是已经安排妥当了的,不会惹人怀疑的!”
曾明点点头,不再多问,道:“这次约你见面,只是想请你转告一下庆国公,陛下并没有被软禁,她好好的在宫内养胎,这次借状元之事,王太傅已经确认过了,应当不会有错!”
“陛下真的在宫中?”孟青皱眉道!
曾明点点头,轻声道:“王太傅向来对魏国忠贞不二,为人刚正不阿,不可能对所有朝臣撒这样的弥天大谎,若陛下不在宫中,那他不可能还沉得住气!”
孟青点点头,低声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如实转告主上的,曾将军已经被殿下降了职,陛下养胎的这段日子里将军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再被殿下抓住了错处!”
曾明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可不能着了齐浩轩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