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浅浅再一次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睁开迷蒙的眼,首先印入苏浅浅眼帘的,是暖暖的火光。
努力的眨眨眼,让自己的视力变的清晰,苏浅浅这才开始打量起来自己所处的环境。
身下硬硬的床板,有些粗劣的土布床单,身上的粗白布为底,白底蓝花为面的被子,无一不在述说着环境的破旧。
床前摆着两个火盆,燃着还算不错的银碳,却又像是在反驳着自己的判断。
不大的屋子里,还有一张原木的小桌子,两根小凳子,一个粗陶茶壶,四个粗陶茶杯。
让苏浅浅摸不着头脑。
依照妞儿的记忆,这样的摆设,应该是人族的寻常农家的摆设。
只是普通的农家,用得起银碳么?
不过,门帘初处被一块深蓝的粗布遮挡著,看不到外面的情形,苏浅浅也没法对自己的处境做出准确的判断。
掀开被子,低头扫了自已一眼,身上整整齐齐的穿著一袭白色的中衣,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里面米色的xiè_yī。
整齐的衣着,让苏浅浅松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还算安全,清白是保住了的。
不过,转念一想,最后见到的,是自称她姨的苏媚,怎么着也不能害了她不是?
苏浅浅放松了下来,就想伸个懒腰,然后起床。
睡了好久,人都睡绵了,要再不活动活动,得成木乃伊。
苏浅浅这么想着,伸出了自己的手臂。才略微一动,却牵动了自己的肌肉,刺痛、酸痛……各种可以忍受却让人难受的疼痛。让她轻吟出声。
天呀!
自己怎么会这样?
莫非,这就是逞能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真不是一个惨字了得。
微蹙柳眉,咬著唇忍受难耐的不适,现在的她竟连想伸个懒腰,起个身都做不到。
“嗯……”
真的好痛。遭大罪了!
听到苏浅浅在屋里发出的闷哼,苏媚忙停止了手里的事情--包饺子。把擀面杖塞到了黑夫人的手上,就往苏浅浅屋里赶。
这些日子住在黑夫人的房子里,苏媚到是跟黑夫人学了不少人族女子该学的事情,列如,做饭。烧火,和缝衣服。
虽然,少不了法术帮忙。苏媚的确做得不错。
再说了,这样一来,也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不会一直在苏浅浅的房间里进进出出,着急不已。
不过。苏浅浅一发声,苏媚就淡定不起来了。
放下擀面杖,往苏浅浅的屋子里赶的苏媚,没看到黑夫人在她背后摇动的头。
苏浅浅才听到微微的声响,就看到遮挡门帘的布巾被人掀起,苏媚那一张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脸。出现在了苏浅浅的眼前。
苏媚带着五分惊喜,五分担心的看着苏浅浅,大步流星的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呻吟的苏浅浅,眉头皱了起来,道:“你醒了?怎么样了?”
一双美目里,装满了慢慢的担心。
苏浅浅只能回答一个字。
“疼。”
全身不舒服,能吐几个字。已经是费力不已了。
黑夫人慢了苏媚半步走进屋子,手里端著一个粗瓷碗。见她醒来,立即将碗搁在床头,伸手轻扶起她,缓缓道:“先把药吃了!睡了三天,你姨妈担心了。”
苏浅浅虽然疼的闷哼一声,缩了缩身子,却还是坚持就着黑夫人的手,把整碗黑乎乎的药,吞进了自己的肚子。
药虽然苦了点,但为了摆脱这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这点苦,他还是能吃滴!
虽然道理苏浅浅是明白的,可那一碗药汁下去,苏浅浅还是皱起了眉头。
为了惩罚某个不知好歹,逞能好强的小丫头,黑夫人可是在里面加了一斤黄连呢!
能眉头不皱的喝下去的,除了天生冷脸,或者是自知力极强的,就是味觉失灵的了。
看着苏浅浅皱起的眉头,闻着空气中的一大股黄连味儿,苏媚任命的翻开了自己的储物袋,寻找好多年前游历人族时买的糖果蜜饯,好给苏浅浅压压苦味。
还是个孩子呢!汹怎么这么狠心呢!
闻着都觉得苦,还给孩子喝!
这姑娘护犊子的习惯又发作了。
苏浅浅看着苏媚递过来的一大把糖果蜜饯,寻了一颗比较甜的,含在嘴里。
她不是不知道里面加了不上黄连,可这药还真对了她的病症,苦一点又何妨。
不过,有糖果蜜饯压一压,他还是不反对的。
黑夫人没好气的看着这两姑娘,没见过这么死倔的孩子,也没见过这么宠孩子的姨。
合着,她倒是当了恶人了?
恶人都当了,还得当到底,该说的还得说。
“你这丫头,逞什么能?现在知道厉害了?浑身上下使不上劲吧!你活该。你昏迷了三天,你姨着急了三天。真是让人不省心……”
黑夫人各种碎碎念,念得苏浅浅一个头两个大。
浑身都疼不算,现在,头也疼了。
黑夫人念了半个时辰,眼见着苏浅浅两眼冒蚊香圈了,这才总结性发言了。
“下次不能这样了!知道了不?要不然,你姨得多担心啊!”
苏浅浅急忙点头称是,生怕黑夫人再说下去了。只是,这一点头,又引来苏浅浅一阵呻吟,牵动了肌肉,疼啊!
黑夫人看苏浅浅受教了,也吃了苦头,才从自己怀里掏出一罐子透明色的,微微散发着花香的膏药,递给苏媚道:“看你那心疼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