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狐毛用西洋办法网织成的絮,自然又轻又软。”李钰满意的打量着云启的身前身后,觉得这衣裳做的可真是合适。
“公主真是有心了。”云启倾身上前吻了吻李钰的眉心方低头系扣子,想到这扣子这是李钰缝上去的,所以细细的看了看,果然见这衣襟上满是针眼,不知道拆了几次才缝好。忙伸手拉过李钰的手指细细的检查,心疼又满足的问道:“为什么要亲自给我缝?就这么爱我?公主爱我至深,让为夫和以为报?嗯?”
“臭美吧你!”李钰抽出手来给他系扣子,又笑道:“西月说,以后你没次穿衣脱衣解扣子系扣子的时候都会想起我来,所以我觉得忙活了一个晚上不睡觉还是挺值得的。”
“你为了弄这个一个晚上没睡?”云启握着李钰的手皱眉。
“我厉害吧?”李钰笑道,“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一个晚上就搞定了呢。”
“……”云启觉得自己的喉咙又被什么东西堵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干脆再次吻住她的唇。
他把手指插进她的发根里,固定着头部角度的用力的吻她,疯狂而执着,当他们分开的时候彼此的嘴唇都揉得发红,脸颊滚烫如红霞氤氲。李钰低低的喘息,被唾液濡湿的嘴唇明润光亮,宛如海棠带露。
晚饭是西月去做的,虽然食材简单,但却美味可口。
主要的是心事终于放下,邵阎的命保住了,想见的人也见到了,一个下午的缠绵低语你侬我侬之后,胃口回来了,倦意也回来了。吃饱喝足李钰便开始打哈欠,这六七天风餐露宿着实过的不舒服,这会儿心满意足只想美美的睡一觉。
云启原本是想腻在李钰的屋里陪她一晚,然而杜嬷嬷跟防贼似的盯着他,一个晚上进来好几趟,后来李钰睡着了,云启实在没借口再呆下去,被杜嬷嬷成功的赶出了门。
西月拿过大氅递过去,轻笑道:“杜嬷嬷是先皇后的旧仆,公主平日里也给她几分颜面,王爷就别计较了吧。”
虽然两个人早就把该做的都做了,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说到底云启还是心虚,如果此时婚事已订,就算没过门他今晚也定要留在李钰身边。
“你们早些休息,我就在隔壁院子里。”云启叮嘱了西月一声,披上大氅走了。
隔壁院子里,韩岳刚练完一套刀法收住了势,转头看见云启从外边进来,韩岳抬手用衣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淡淡的说道:“一起喝一杯?”
云启此时看韩岳也没那么不顺眼了,想想这位小爷虽然能每日都呆在李钰身边,但李钰心里最爱的还是自己,所以一事心满意足,微笑道:“好啊,不过这穷乡僻壤没什么好酒,只怕要慢待韩将军了。”
韩岳淡然冷笑:“我逃过荒,要过饭,哪里有西南王那么金贵。”
云启微笑抬手:“请吧。”先是奶娘后是韩岳,李钰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一个的都不好对付啊!
韩岳把弯月刀收起来随着云启进了屋里,云启吩咐关山:“取两坛酒来。”
关山诧异的看了云启一眼,心想王爷就您那酒量,还取两坛酒?
“去吧。今晚我要跟韩将军把酒夜话,一醉方休。”云启微笑道。
“是。”关山不敢再多说了,转身下去,没多会儿的功夫有农妇送了几样菜肴进来,随后关山抱来了两坛子老烧酒。
云启的身边这些年只有一个西月服侍,如今西月封了郡主又去了李钰身边,他这边就没了丫鬟侍女。关山拿了酒来也不出去,直接蹲下身来拍开酒坛的泥封,取了一只白瓷酒壶来装了酒放到旁边的砂锅里烫上。
韩岳本来就不怎么爱说话,酒烫好了便举杯跟云启碰了一下直接喝干。
云启酒量极差,但也拿出一副舍命陪英雄的样子,陪着韩岳一连喝了三杯之后,酒劲儿涌上来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便靠在椅子上不敢随便动了。
韩岳看着云启身上的狐毛短袄,一直没说话的他淡然一笑,终于开了口:“公主对王爷真可谓情深之至。”
云启点头赞同:“这个不用将军提醒,本王心里自然明白。”
“可是王爷对公主呢?除了那一次抗旨拒婚和叁佰万两银子,还有什么?”
“将军不能这么说,我们王爷为了公主……”关山忍不住插嘴。
云启一摆手制止了关山的话,伸手端起酒杯朝着韩岳举了举,微笑道:“本王不善饮,也不过是一杯酒的量,平日里但凡有酒宴,我的酒杯里多是白开水。不过今晚我却要陪将军一醉,不为别的,只为将军陪伴公主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韩岳淡然一笑:“我与公主的情谊,跟王爷无关。”
云启微笑道:“之前是跟本王无关,但此后就不一样了。”
“王爷还没把公主娶进门呢,就跟我们说这些话。”韩岳冷笑轻哼。
“说的是。”云启笑道,“连韩将军都这么说,看来这事儿不能再拖延了。”
韩岳自己拿了酒壶给自己斟酒,又问:“那王爷是想何时向陛下提亲呢?”
“明年三月。我为外祖父守制九个月之后,便去帝都向陛下求亲。”
“若陛下不允呢?”韩岳捏着酒杯,盯着云启的眼睛,“陛下心里顾忌什么,王爷想必心里清楚吧?”
云启淡然轻笑,大周天子为何掐着女儿跟他的婚事不松口的根本原因他心里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