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伸手把殷皇后拉了起来,沉沉的叹了口气,许久不说话。殷皇后坐在他的身边默默地垂泪
许久,皇上方冷声说道:“既然皇后这么说,那朕就饶了他们的死罪。让他们回去先把丧事办了。但这件事情不算了结,高家所有人全都不准离京,随时听后大理寺和镇抚司的传唤,直到查出真凶。”
“陛下英明。”殷皇后站起来朝着皇上一福。
……
素园,李钰靠在屋子里看着窗外飘起的雪花,蹙着眉头沉思。旁边,西月坐在小几跟前,认真的冲茶,分茶。而上官默则侧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琥珀色的茶汤从西月手中的紫砂壶里缓缓地流进紫砂杯里,然后被送到自己面前。
“谨言,请。”西月轻声说道。
“谢谢。”上官默接过茶盏,送到鼻息跟前轻轻地嗅着茶香。
李钰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来,伸手接过西月递上来的茶,轻叹道:“你们说,皇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官默品了一口茶,淡然道:“安国公府支持皇后娘娘,所以皇后娘娘不能让安国公府就此抹平,她保安国公府不过是为了自己。”
“这个我知道。”李钰淡淡的笑道,“不过我觉得她也不仅仅是为了这个。”
儿子都差点被害死,身为母亲她居然还能这么理智,这让李钰感到很意外。
到现在李钰心里的怒气都没平复,虽然不至于想要把安国公府的人都杀了泄愤,至少她还想把这些人多关几天,至少也要杀鸡骇猴给那些人看看,大周皇室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所以,殷皇后能这么快从愤怒中拔出来真的很让李钰意外。而基于某些阴谋论,李钰也不得不去思考她这样做的目的。
“到目前为止,我对此事有两个疑点。”上官默平静的打断了李钰的沉思,“第一,他们真正想害的人是谁,是你还是大皇子。第二,如果他们想害的是大皇子,那么如果大皇子遭了不测,会对谁有好处。”
李钰沉思片刻后,说道:“当时我敢高嘉兰站在梅树下说话,点心是后来端上来的,很明显就是给铎儿吃的。所以他们想害的人的确是铎儿。”
“谋害皇子最常见的理由就是争夺皇位,可是陛下只有大皇子一个儿子,大皇子若是有什么不测,谁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西月纳闷的问。
“有。”李钰的目光瞬间变冷,“宫中有两个妃嫔有孕。”
“恭嫔和林清婉林美人先后有孕。”上官默平静的说道。
“林青婉的父亲是工部员外郎,林泽胆小怕事,林青婉虽然入不得皇后娘娘的眼,但也应该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恭嫔?”西月斟茶的手一顿,眉头微蹙。
“而且太医院里传出来的消息,说她怀的这一胎十有八九是个皇子。”上官默冷笑道。
李钰无奈的叹道:“她们可真是沉不住气。”
西月闻言也是沉沉的叹了口气,却没说话。
三个人都沉默起来,韩岳和燕北邙先后进门来。李钰看见燕北邙,忙起身下榻。
“师傅回来啦!”李钰的脸上终于见了笑容。
“师傅。”韩岳躬身行礼。
“太傅。”西月也福身下去。
“原来都在啊,我从外边听着静悄悄的还只当是没有人。”燕北邙笑着抬抬手示意大家都起来。
“师傅请坐。”李钰挽着燕北邙的手臂请他上座,然后亲自倒了一杯茶递上去,“师傅可算是回来了,今年出去的时间比往年久呢。”
“今年除了会会几个老友之外,还处理了一点小麻烦。”燕北邙一语带过,并没说起是什么麻烦。实际上他为了查询两次暗杀李钰的那个杀手组织颇费了一番心血。
毕竟对方是一个组织,而且存在于江湖许久,高手如林,情报如织,不是凭借谁的三言两语就能铲平的,所以燕北邙发动自己江湖上的朋友合力清查此事,如今已经有些眉目,若非李铎险遭不测高家以及其他十几家前朝遗老被牵连入狱,燕北邙恐怕还要过阵子才回来。
“眼看要过年了,师傅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了。”李钰笑着拿了茶壶给燕北邙添茶。
燕北邙爱怜的看着李钰,轻笑道:“找我作甚?没有师傅你还不过年了?”
“当然了,师傅不在身边,怎么过年哪。”李钰笑道。
“你这嘴巴上跟抹了蜜似的,肯定又揣着什么鬼主意呢。”燕北邙笑骂。
“难道在师傅的心里人家就是这样的人?”李钰撅起嘴巴做了个鬼脸。
众人都笑,西月起身说道:“太傅先和公主说话,我去厨房看看,晚上做点像样的饭菜给太傅接风。”
“有劳有劳。”燕北邙笑道。
“太傅客气了。”西月又朝着韩岳和上官默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李钰拉着燕北邙把他离开京城之后的事情删繁就简的说了一遍,最后看着韩岳笑道:“师傅,现有一桩美满姻缘,说出来请师傅裁度裁度。”
“美满姻缘?是你跟云启吗?”燕北邙笑问。
“我跟他的事情先不说,咱们先说说川子的事情。”李钰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