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启看着暴怒的李钰,无奈的叹道:“前阵子我们在灾区的时候,我派关山去江南押运一批药材,后来他来了封书信说遇到点麻烦可能会晚几天才能回来,我也没当回事儿……”
李钰冷冷的盯着云启质问:“没当回事儿?他是你的近身亲随,出去这么久不回来你怎么可能不当回事儿?或者,你根本就是另有打算?!”
“我……我能有什么打算?你这样口口声声的质问,就竟是什么意思?”云启的心底也燃气一股怒火,他可以忍受李钰朝他发脾气,他能理解也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里难受,肯朝着他发泄也不是坏事,但他却受不了李钰质疑他。
被心爱的女人质疑,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在他付出全部真心的时候质疑他。
“你怀疑我?你怀疑我!”云启指着自己的心口,怒视着李钰。
李钰冷笑道:“不然呢?难道关山私下跟师傅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他于死地?”
“那么我呢?!我跟燕北邙又有什么深仇大恨?”云启反问。
“谁知道!谁知道呢……”李钰冷笑着摇头,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又喃喃的说道:“总之关山是你的人!他是你的人……”
“公主!就算关山是王爷的人,也不能说明就是王爷主谋刺杀了太傅。”邵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一旁,见李钰又要失去理智,忙上前来提醒,“更何况,你拿到的也只是一块银牌罢了,它有可能是关山遗落在现场的,也有可能是被人专门拿走用来栽赃陷害的。所以说,这事儿即便跟这一块银牌有关系,也会有很多种不同的推理和结果。所以公主不宜妄下定论。”
李钰看了一眼邵阎,却是执拗的不改口:“我不管!你们找出凶手来给我,我才信!”
云启好笑的摇头朝着邵阎使了个眼色,邵阎拱了拱手便要退下。
李钰却喊住他,把那枚银牌丢给他:“这个是物证!你们什么时候把这事儿查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说完,她便转身朝着门外跑去。
“钰!”云启上前拉住了她的衣袖,还想要说什么。
李钰却狠命的一扯,衣袖‘嘶啦’一声,衣袖被撕裂,一片料子被云启攥在手里,而李钰却已经扬长而去。
云启咬着牙缓缓地闭了闭眼睛,把手里跌绸子攥成一团。
接下来是燕北邙的葬礼,因为燕太傅纵横江湖孤身一人,除了几个江湖上的朋友之外没有什么亲友更没有族人,前来吊唁参加葬礼的也都是朝中的文武大臣们。所以丧礼就相对来说简单了很多。
礼部拟定原本是想把燕北邙送回祖籍安葬,皇上却下了一道圣谕,追封燕太傅为文国公,并想要把他安葬在自己的皇陵之旁。
李钰上官默和韩岳都没什么意见,虽然李钰不觉得师傅会在乎什么身后名,不过为了将来祭奠方便,也为了能让师傅离他心爱的女人近一些,李钰对此没有反对。至于文武大臣们的意思——燕北邙本就跟皇帝是几十年的朋友,又为了保护皇帝而送了性命,死后葬入皇陵也无可厚非。
燕太傅的葬礼可谓风光至极又凄凉至极。
风光是因为他是大周朝第一个特旨葬入皇陵的臣子,皇上为了他的丧礼停了三日的早朝而且亲自参加了他的葬礼。
凄凉的是,他一改亲戚宗族都没有,为他送葬的除了韩岳和上官默和李钰,以及西月和高嘉兰之外,都是朝中的同僚,真心为他悲痛的也不过只有寥寥几人。
老天也真是怪了,干旱了一个夏季,反而过了中秋之后便一直阴雨连绵。
李钰坐在送灵的马车里,任凭雨丝冲车窗钻进来洒在自己的脸上,和泪水混在一起。
皇陵从去年开始修建,历时两年的时间,已经初具规模。
燕北邙的墓穴虽然是日夜赶工挖掘的,但修建所需石料木材等都是皇上准许把给皇上修陵墓的给挪用了来的,所以这陵墓修建的还算庄严肃穆。
安葬事宜都由礼部安排,韩胄这些日子也把手中的事情在暂时放下,和杨时昀二人一起从旁协助。三位尚书大人操持葬礼,可以说事无巨细全都井井有条。李钰只需靠在莲雾和杜嬷嬷怀里哀悼痛哭,其他的事情倒也无需过问。
等诸事都办完之后,李钰和韩岳上官默一起站在燕北邙的墓碑跟前,齐齐注视着墓碑上的‘文国公’谥号以及燕太傅的名讳和家角落里他们三个人的名字,一起跪拜下去,扣了三个头,然后缓缓地起身。
“公主殿下,文公已经入土为安,请公主殿下节哀。”吴崇古从旁劝道,“臣这就安排回京事宜。”
“你们众大臣们都回去吧,国家大事都离不开你们。我留下来在这里陪师傅几天。”
“这里诸事不备,公主最近悲伤过度,身体欠佳,住在这里怕是照应不周……”吴崇古唠唠叨叨的劝着。
“没事,我就住三日便回,你若不放心就多派些护卫守着。”李钰说道。
“我留下来。”韩岳对吴崇古说道,“吴大人带着文武众臣都回去吧。”
“我也留下来。”上官默看着墓碑上的字,平静的说道。
吴崇古回头看了一眼韩胄和杨时昀,迟疑的说道:“那……再把所有的护卫都留下来和二位大人一起保护公主?臣回去也好跟陛下回话。”
韩胄皱眉劝道:“太傅被刺的案子还没有结案,大理寺少卿邵大人说凶手很可能就潜伏在帝都附近,所以公主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