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铎看着卫奕星那张欠揍的帅脸,冷笑道:“本太子如果真的要发威,只怕你没有招架之力。”
“那试试呀?”卫奕星依然懒洋洋的笑着,一双眼睛似是带了钩子,一下一下的往李铎的脸上挠,“说心里话,臣对太子爷的威力可是敬仰好久了呢,只是看着太子爷懒得跟臣计较,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啊。”
李铎被他看得火冒三丈,手上一用力扼住了他的颈动脉,咬牙道:“信不信我掐死你?!”
“来,掐吧。”卫奕星依然微笑着,只是气息有些不稳,琥珀色的眸子被笑意浸染宛如瑰宝,明澈的映出李铎的容颜。
李铎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半晌,终究下不了手,忽的一下放开他,低声骂了句脏话起身走了。
卫奕星靠在高背椅子上看着他瘦弱却倔强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颈动脉,低声笑道:“小家伙看着瘦弱,力气还真不小呢。”
当晚,卫奕星喝了不少酒,被表兄唐虞接回府的时候已然是熏染带醉。
表兄弟二人乘坐马车回府的路上,唐虞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劝道:“虽然皇上留你用饭是对你的厚爱,可到底也该有些分寸,怎么就喝成了这样?”
卫奕星靠在唐虞的肩上,闭着眼睛淡笑:“皇上赐酒,岂能不喝?”
“那也不能喝醉,万一失了礼数,岂不是自找苦吃?”
“不会。”卫奕星轻轻摇头,他在军营里呆了七八年,早就练就了海量。宫里的素酒跟蜜糖一样甜,喝两坛子也醉不了他。
“陛下对军事学院的事情怎么说?”唐虞问道。
“陛下没有提及此事。”卫奕星摇了摇头,又笑道:“我觉得这事儿陛下还是得听李钰的,你若是想去西北,还得去抱咱们大公主的脚丫子。”
“去!”唐虞抬手把卫奕星的脑袋推开,“满嘴胡说八道,小心父亲听见了又拿马鞭抽你。”
卫奕星被唐虞推了一把,脑袋碰到车壁上也不在意,轻笑着哼道:“我说的是实话,你还不爱听。你自己想想这大周的重大国策哪一条不是公主殿下的意思?陛下对他这一双儿女的宠爱简直令人侧目啊。”
“也不尽然吧?”唐虞皱眉道。
“嗯?”卫奕星睁开了眼睛看着唐虞的侧脸,轻笑着反问:“你倒是说说,有哪一条不是?”
“我觉得,陛下听公主的,是因为公主的想法和做法都有利于国家稳定。你看公主的婚事,陛下就一直不怎么同意,这次又趁着公主去西北的间隙把西南王给打发去了渝阳。圣意难测啊!”
“陛下是看西南王不顺眼,不过我还好。”卫奕星想想皇上对自己的态度,又得意的笑了,“若是我早一步认识公主,恐怕抱得美人归的就是我了。”
“说的也是。若是你能娶了大公主,咱们什么都不怕了。”唐虞惆怅的叹了口气——自从唐毅将军从北疆受伤至今,身体是好是坏。如今已经连日卧床不起了,连一直奉李钰之命照顾他身体的太医都说已经是油尽灯枯。
唐虞如今二十多岁的年纪,要军功没军功,要职衔没职衔,若是父亲死了,他也只能凭着祖荫得个四品五品的闲职而已,细数朝中的武将,北方有靖海侯萧祚等,西北有卫家,西南和东南都在云启的掌控之中,而他自己这个高不成低不就的世家公子将来很难有作为。所以他听说李钰要在燕州成立军事学院这件事情时,便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一定要抓住。否则唐家就要在他的手里没落下去了。
“你以为我不想娶啊?”卫奕星给了唐虞一个白眼,无奈的叹道,“那也要人家愿意才行啊!”
唐虞刚要说什么,外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蹄声至马车前骤然停止,有人焦急的说道:“公子爷!快些家去,老爷不好了!”
“什么?!”唐虞忽的先开车窗帘子瞪着外边的人,“你再说一遍!”
“老爷不好了!夫人命小的来催公子和侯爷快些家去!”
唐虞二话不说从马车里跳了下来,劈手夺过护卫的马缰绳,叱道:“下去。”
护卫赶紧的从马上跳下来,唐虞飞身上马,疯狂的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卫奕星也从马车里跳下来要了一个护卫的马紧紧的追上,兄弟二人策马疾驰,冲乱了街上的行人和商贩,留下一片鸡飞狗跳。
天承四年六月,唐毅将军因病辞世,享年五十六岁。
唐虞跪在灵床前失声痛哭,只恨自己没有早回来一步,没能听见父亲临终前对自己的期许和叮嘱。
唐家子嗣不多,唐毅此生只有唐虞一个儿子,族中旁支也不算茂盛,如今丧事一出来,虽然各色东西都还算齐全,但唐虞在灵前悲痛欲绝,家里的事情就都落在管家的身上。小事管家可做主,但更多的事情却都需要主人家料理,卫奕星虽也万分悲伤,却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帮着唐家料理丧事。
皇上听说这事后也十分的遗憾,命礼部拟定唐毅将军的谥号,并追封其为一等候。
圣旨宣布之后,卫奕星又陪着唐虞进宫谢恩时又遇见了李铎,李铎难得的没有给卫奕星甩脸色,只是淡淡的说了两句安慰的话,又道:“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卫奕星无奈的轻笑,朝着李铎拱了拱手,只问:“大公主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李铎脸上仅有的一分关心在听见这句话时隐去,冷冷的看了唐虞一眼,说道,“消息已经送去了西南,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