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看着韩岳如此严肃的表情,一时也敛了笑,说道:“什么话,你说?”
“你更喜欢先生,还是更喜欢东陵王?”
“……”李钰顿时愣住,老半天才撇开视线,扁了扁嘴巴,问:“你这话什么意思?师傅那里我可是磕过头的!”
“但愿是我胡说了。”韩岳轻声叹了口气,伸手搭在李钰的肩膀上,“如果你只是觉得好玩,就当我没说。如果你认真了,就听我一句。他们两个不管是谁,都不合适你。”
“适不适合我只有我自己知道。”
“钰,你真的知道吗?”韩岳看着李钰的眼睛。
李钰无言,韩岳又叹道:“谨言说,女子崇强,女子亦怜弱。所以你喜欢黏着先生,愿意听他的话。你每每都会被东陵王的那弱不禁风的外表所迷惑。而实际上,先生一生孤独不会对任何人用情。而东陵王,他远不是你看见的那般模样。”
韩岳不善言谈,他能说出这番话,不知道已经想了多久。
李钰微微震惊之余,又难免感叹。
她抬手拍了拍韩岳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轻声叹道:“川子,我知道了。原来你跟黑狗你们两个把我看的如此透彻,岂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竟然是这样的。”
“天色不早了,你休息吧。”韩岳捏了捏李钰的肩膀,撤回手去。
“好。关于云启的事情,牵扯到西北大漠卫长卿和回鹘人的战况,所以我们必须尽早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以免会对父亲不利。”
“我知道了,放心。”韩岳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李钰目送韩岳出去之后,随手关上房门,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觉得脊背一片冰凉。她抬手解解开外衫的扣子,一边换衣裳一边小声的骂道:“这个死孩子,区区几句话就把老娘给弄出一身冷汗!”
那边羊羔绒毯上睡觉的云越不止梦到了什么,小嘴巴吧嗒吧嗒的抿了两下,嘿嘿笑了一声,翻了个身卷走了大半个被子,继续睡。
“小崽子。”李钰好笑的骂了一声,也钻进床帐里换了衣服裹上薄被睡了。
……
不知道是李钰高估了云启的情报信息网,还是低估了他的警惕而错过了他传递消息的方式,总之一直到东陵码头,韩岳都没截获任何消息。
这期间李钰也曾悄然潜入云启休息的舱室,结果除了欣赏了一回美男沉睡之外,同样也是一无所获。
东陵码头,一如往昔的繁华。
北方的战乱对这个海港大城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江南一代的商人该做生意的还是做生意,瓷器,丝绸,刺绣等物品依然大量的被西洋和南洋的商人买走,同时留下他们的珠宝,黄金,橡胶还有稻米。
李钰的船队驶入码头的时候还是引起了小股的轰动的,十几只船,还有四艘大客船,尤其还是从北边来的,这一看就不是一般的阵仗。
码头上有头有脸的工头都满满的聚拢在岸边,招揽生意倒在其次,主要是想知道北边来的什么大人物。
韩岳带着羽林军先上岸,之后是云启兄弟二人,然后是李钰和云越元宝等人,接着是云少棠的两个侍妾还有西月,以及王府的厨娘。再往后是肃王府的管家和护卫。最后还是韩岳的羽林军。
因为羽林军全部穿青灰色武服,头戴银盔,顶上大红缨羽,一看就是官兵的装扮,所以码头的工头和装卸工以及来往的客商见了都纷纷躲开,自动让出道路。
韩岳派人在码头叫了马车,让李钰和云越元宝先回李家,另外让花满楼留下来帮肃王府的管家料理琐事,自己叫了一个中队长和五百人看守船只,自己则带了大部分羽林军随李钰一同去李家迎接大周殷皇后。
只是事情却并不像韩岳想的那么简单,他们一行人出了码头没走多远就被一队官兵拦下。
“站住!什么人胆敢在东陵府如此猖狂?!”为首的官兵指着韩岳,喝道。
韩岳眉头一皱,厉声喝道:“你还不配跟爷说话,把你们知府叫出来!”
为首的官兵看这个十几岁的小子竟敢说这样的大话,登时怒了:“臭小子!反了你了!来呀,给我拿下!”
对方的官兵哗啦啦一下各持兵器上前来给韩岳等人来了个半包围。
韩岳又岂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只朝着身后一摆手,那些如狼似虎的羽林军便纷纷把剑,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就一人一个上前把这些人制住并夺了他们的兵器。
“真是要造反了!”为首的官兵登时吓得变了脸色,转身欲跑。
此时,大街旁边的一家新开的酒楼的窗户被拉开,一个面容精瘦的一脸贼相的男子露出脑袋来低头朝着大街上喝骂:“册那!吵什么吵?不知道老头子在这里吃酒吗?一个个都不想活了!”
韩岳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冷笑这反问:“老霍,你说谁不想活了?”
“哟!这不是韩小爷吗?”老霍看清韩岳之后,一双绿豆眼儿顿时大方精光,“你怎么回来了?!”
韩岳懒得回答老霍的话,只高声道:“仇老怪呢?让他滚出来拜见公主殿下!”
“公……公主殿下?”老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随后过来的仇老怪给拍了一下后脑勺:“废什么话呢!赶紧的招呼所有的人下去拜见公主殿下!”
“哦,是,是!”老霍被拍了一巴掌终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