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笑着看了看身后的一众人等,无奈的叹道:“原本想着公主至少也把莲雾和兰嫂带来呢。”这下连老妇女仆都没有,就算是装扮成富家小姐出门走亲戚也不像。
“没事,不着急,我们到前面的那个镇子休息休息,等几个人再走。”李钰说着,挥起马鞭催马疾驰。
“哟,还真有别人?”一个烈鹰卫笑问。
“公主不是冲动的人。走了,赶紧跟上。”花满楼笑了笑,催马追了上去。
穿过这片粟米,又有一片高粱地,一行人纵马赶路一直到了中午才到了上次李钰去东陵时曾经住宿过的那个镇子上。
还是那家客栈菜馆,除了布幌子换成了新的,大门两边贴了大红对联之外,并没有什么变化。
花满楼挑了一半人随李钰进了菜馆,其他人都各自散开,有的打听消息,也有人负责暗中警戒。
“老板,各种吃食都上一份。好吃再加!”花满楼在李钰身边坐下来,顺手丢到桌子上一串铜钱。
老板高兴地拿了钱下去,没多会儿端上一个草编的簸箩上来,里面有煮地瓜,煮玉米,煮芋头,煮花生等等各种能煮着吃的东西。李钰发现里面还有煮熟的红枣。
“好家伙!这个叫煮什锦么!”李钰拿了一颗枣丢进嘴里,又甜又软,还挺好好吃。
“能吃上这个真是不错了,比上次的杏叶羹强。”花满楼拿了一个煮玉米‘啊呜’咬了一口,笑道,“这个真不错,大家都多吃点。”
众人纷纷下手,簸箩里瞬间少了一半儿。
在靖安王府吃过螃蟹喝过酒之后,这些烈鹰卫们跟李钰之间的关系明显又近了一层。
李钰知道这不仅仅是螃蟹和桂花酒的缘故,最主要的是她因为跟这些人喝酒被韩胄以及那些言官给弹劾了,又因为此事被皇上骂了。
就像某些话说的一起喝过酒,一起嫖过娼,一起扛过枪,一起销过赃云云。
现在李钰跟这些人虽然没有那么深的交情,但至少一起挨过骂了。
“大家敞开了吃,不用管我。”李钰一边剥花生一边笑道。
“谢……姑娘。”大家一边啃一边点头。
“公主说等人,可是等韩杨二人?”花满楼问。
“等他们,还有别人。”
“还有人?”花满楼诧异的问。
“嗯,还有江南四蠢材里面的不知谁跟谁。”李钰丢下花生皮直了直腰,又道:“那些书生肯定没咱们快,正好我骑了一上午的马浑身酸痛,一会儿吃饱了去旁边客栈睡觉,他们来了再叫我。”
“好,公主放心。”花满楼答应着,又叫旁边的一个人去客栈提前料理一下。
李钰说吃饱了睡一觉,就真的睡了,而且一觉睡到天黑才醒。
因为累坏了,这一觉睡得非常沉,睁开眼睛后李钰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睁开眼睛缓了缓神才长长的吐了口气翻身起床。
“公主。”门外是花满楼亲自守着,看她出来忙回道:“韩胄杨时昀已经到了,沈著和苏阔也到了。都在旁边菜馆呢,公主要在哪里见他们?”
“不见。”李钰摆摆手,说道:“你去安排一下,大家换一下装扮,找两辆马车扮成生意人,明儿开始,咱们要慢慢地走。”
慢慢的走?花满楼虽有迟疑,但却不多问,只应道:“行,交给属下去办。”
“我出去走走,你若是不放心就找两个人跟着。”李钰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好。”花满楼转身叫人:“辰哥午哥。”
龙辰,马午,烈鹰卫暗桩十二堂主里功夫轻功和拳脚功夫最好的两个人。
李钰也不过是睡觉起来随便逛逛,但她天生就不喜欢跟别的女人一样压马路逛大街,所以一出门便习惯性的攀房跃舍,踩着瓦片或紧或慢的跑出去,最后停在一家农户的屋顶上。
这一家六口人正围坐在院子里借着月光吃饭,矮木桌上的吃的也无非是煮玉米煮地瓜之类的东西。
李钰坐在茅草屋顶上百无聊赖的听他们说话。
“后山坡的那片谷眼看着熟了,再不收,挂一场风就都毁了。”妇人一边盛粥一边说道。
“明儿就去收了。”老汉应道。
“怎么收?那山地里的谷子,最难拔了,根扎的深着咧!我不去,我的手都要勒断了!”十来岁的小丫头撅嘴。
“死丫头说的什么屁话!根扎得深,谷子才长得好。难道辛苦到头,因为费劲儿及不收了?!”妇人抬手给了女儿一巴掌。
“娘咧,你打她作甚,她不去,我跟二牛去嘛。”黑壮的汉子憨憨的说道。
“这个大的姑娘了不干活,光吃饭,谁养得起?将来也没得找婆家!”妇人愤愤的瞪了女儿一眼。
“谁说我不干活啊!如果咱们家也有镰刀,我一个人就能把那片谷子割回来!”丫头不服。
“有镰刀有镰刀!有镰刀还用你啊?你爹一个人也能收回来。”妇人又骂,“这些杀千刀的,造反造反!把家里的铜啊铁的都弄去铸兵器了,害得我们连秋收的农具都没有!”
“哎呀,你这女人又胡说八道!这亏了是造反了,不然你还收谷咧,胡贼打过了帝都城,咱们一家子都得给胡贼放马去喽!”
“那大云朝都完蛋了,大周皇帝怎么还限制打铁?!这谷子收